鱼鳞脸的身体突然膨胀。黑袍炸裂处露出密布的鳞片,每片鳞下都鼓起蠕动的黑泡。苏子琴急退数步,背后凤翼应激展开,将扑来的黑液尽数蒸发。其余黑袍人同时发出非人的尖啸,身体扭曲成各种半鱼半人的怪物。
"深海眷族……"涂山王女狐毛炸起,"他们信仰归墟之主!"
寒霜的龙骨杖插入地面,青色龙息形成屏障。怪物们撞在屏障上,溃散成腥臭的黑雾。每当有雾气试图渗透,苏子琴背后的银针虚影就会射出一道金光将其净化。
混战中,鱼鳞脸残破的身躯突然直立。他胸腔裂开,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玉简。玉简上的眼睛图案完全睁开,瞳孔直勾勾盯着苏子琴的鎏金右眼。
"守门人……"鱼鳞脸的声音变成了层层叠叠的混响,"你体内有祂想要的……"
苏子琴凤翼一振,银白火焰如瀑流泻。黑玉简在火中发出刺耳尖啸,最终炸裂成无数碎片。每块碎片落地都化作小型黑雾,被早有准备的银针虚影逐个击穿。
当最后一丝黑雾消散时,苏子琴突然单膝跪地。掌心黑斑扩散至半个手掌,背后凤凰纹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。最奇怪的是,那些被净化的黑雾能量并未消失,而是顺着银针纹路流入他体内,与凤凰之力达成微妙的平衡。
"十八叔公!"寒霜冲过来扶他,却被苏子琴体温烫得缩手,"您在吸收九幽之气?"
苏子琴凝视自己时而银白时而漆黑的手掌。两种力量在经脉中纠缠旋转,所过之处传来撕裂与重组的剧痛。更可怕的是,他竟觉得这种痛楚带着某种诡异的熟悉感,仿佛很久以前就经历过。
"不是吸收……"他抬头望向归墟方向,鎏金右眼穿透云层看见常人不可见的景象,"是回收。"
—— —— ——
医馆地下药窖被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。寒霜盘坐在角落运转龙息疗伤,涂山王女则忙着分类从黑袍人身上搜出的物品。苏子琴站在中央石台前,台上摊着鱼鳞脸体内取出的黑玉简残片。
"所有碎片都指向同一个地点。"涂山王女用狐火勾勒出赢都地图,"旧港区第七码头。"
寒霜突然龙尾拍地:"那不是二十年前突然封闭的……"
"归墟入口。"苏子琴指尖轻触碎片,金红灵力如蛛网般蔓延探查,"难怪护城河会有潮汐异常。"
他背后的凤凰纹突然亮起。九转银针中最长的那根自动浮出皮肤,针尖指向东北方——正是旧港区所在。与此同时,掌心黑斑传来尖锐刺痛,仿佛在抗议这种"背叛"。
涂山王女狐耳突然竖起:"凤君,您的手!"
苏子琴低头,只见黑斑与银白光芒正在腕间拉锯。每当黑斑试图上攻,心口处的银白光膜就会分出一缕能量拦截。两股力量交锋处,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——既非龙鳞也非鱼鳞,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形态。
"它在改造您的身体。"寒霜声音发颤,"就像……就像当年十七祖那样……"
苏子琴突然想起密室中见过的苏明月遗体。水晶棺里的先祖面容安详,但袖口露出的手腕确实覆着类似的鳞纹。当时只当是长期接触妖族的异变,如今看来……
药架上的青瓷瓶突然齐齐爆裂。某种超越听觉的波动从地底传来,震得龙骨杖嗡嗡作响。涂山王女七条尾巴炸成绒球,惊恐地望着突然变成金红色的烛焰。
"潮汐转向了!"寒霜扑到窗边,"护城河在……在退潮?"
苏子琴鎏金右眼中的火焰纹路疯狂旋转。透过地脉,他"看"到金红潮水正急速退回旧港区,沿途卷走了所有活物。更深处,某扇青铜巨门正在开启,门缝中伸出的锁链与星月森林祭坛下的如出一辙。
"备船。"他扯下染血的月白外袍,露出背后完全显现的凤凰纹。九转银针中已有三根变成暗金色,针尾缠绕的翎羽纹路愈发清晰,"去会会这位'归墟之主'。"
寒霜刚要劝阻,整个药窖突然剧烈摇晃。贮藏多年的药酒从架上坠落,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案——正是苏子琴背上凤凰纹的简化版。涂山王女突然指着墙角尖叫起来。
阴影里,一段青铜锁链正从地缝中缓缓伸出。链环上刻着的不是符文,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小眼睛。那些眼睛同时眨动,瞳孔全部转向苏子琴的方向。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锁链尽头缠着一根银白凤翎——与南皓消失时留下的一模一样,只是表面覆满了黑色苔藓。
"夫君……"苏子琴无意识地呢喃,鎏金右眼流下一行血泪。他伸手去抓凤翎的瞬间,背后三根暗金银针突然离体飞出,精准刺入锁链上三只眼睛的瞳孔。
锁链剧烈抽搐起来。地底传来愤怒的咆哮,震得整座医馆簌簌落灰。当银针带着三滴黑色黏液飞回时,锁链与凤翎同时化作黑烟消散。
苏子琴接住银针,针尖的黑液竟自动渗入他皮肤。背后凤凰纹光芒大盛,新得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,将掌心黑斑暂时压制回原状。但代价是——他右眼的鎏金色泽又深了几分,眼尾甚至浮现出与南皓相同的火焰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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