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十三年,安川城。
沈夕尘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。白发如雪垂落腰间,鎏金长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他微微蹙眉,指尖轻捻,试图感应这个世界的灵气——稀薄得几乎不存在。
"又走错世界了。"他在心中叹息,红黑异瞳中闪过一丝无奈。
巷子外传来喧闹声,沈夕尘收敛神息,将长发随意束起。作为上古真神,他本该降临在熟悉的仙侠世界,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。最麻烦的是,此方世界法则对他限制极大,只能以化身存在,实力不足本体万分之一。
刚走出巷口,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。
"站住!什么人?"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壮汉围了上来,腰间别着短枪。
沈夕尘静立不动,长袍无风自动。他本可以轻易解决这些凡人,但世界法则的限制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。
"老大,是个哑巴!"一个手下凑近观察后喊道,"长得倒是标致。"
领头的壮汉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着这位白发及腰的"怪人":"带回去,轩爷最近缺个贴身伺候的。"
就这样,沈夕尘被带到了青凛堂总部——一座中西合璧的豪华建筑群。穿过重重院落,他被推进一间偏厅。
"在这等着。"壮汉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。
沈夕尘环顾四周,指尖轻触墙壁,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。突然,他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从主楼方向传来——那是血腥与杀意混合的味道。
与此同时,主楼三楼的休息室内一片昏暗,只有桌上一盏暖色的灯光。
陈寅轩倚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,黑色短褂的袖口卷起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,烟雾缭绕中,那双凤眼里的狠厉若隐若现。
"敢在场里玩花手……"他声音低沉浑厚,目光扫过被押在走廊的男人,"拖下去把手剁了。"
跪在地上给他捶腿的侍从吓得脸色煞白,手指不自觉地发抖。
陈寅轩垂眸,神色冷淡:"怕就出去。"随后对站在一旁的白竹吩咐道,"换个胆子大的来伺候。"
白竹点头,正要出去,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。
"怎么回事?"陈寅轩眉头一皱。
"报告轩爷,新带来的那个哑巴……"一个手下慌张地跑进来,"他、他自己上来了!"
话音未落,白发如雪的沈夕尘已经站在了门口。鎏金长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,那双黑瞳平静地注视着室内的众人。
陈寅轩眯起眼睛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被手下称为"哑巴美人"的怪人。对方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,与这个乱世格格不入。
"谁让你上来的?"陈寅轩声音冷了下来。
沈夕尘没有回答,只是缓步向前。押着叛徒的两个手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,退到一旁。
"轩爷小心!"白竹突然大喊。
那个叛徒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,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,直刺陈寅轩心口!
电光火石间,沈夕尘长袖一挥,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无声飞出,精准地贴在了叛徒的额头上。那人瞬间僵在原地,匕首距离陈寅轩只有寸许。
整个房间鸦雀无声。
陈寅轩的眼睛微微睁大,香烟从指间掉落。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——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一张纸给定住了?
沈夕尘缓步上前,从叛徒手中取下匕首,然后轻轻揭下符箓。那人立刻瘫软在地,昏迷不醒。
"你……"陈寅轩站起身,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,"不是哑巴?"
沈夕尘摇头,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然后做了个写字的手势。
"拿纸笔来。"陈寅轩命令道,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夕尘。
白竹迅速取来纸笔,沈夕尘提笔写下:「天生哑疾,略通道法,愿为侍从。」
陈寅轩接过纸条,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纸面:"刚才那是什么?"
「定身符,小道而已。」沈夕尘又写。
"小道?"陈寅轩嗤笑一声,"能定住一个大活人的'小道'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"他走近一步,几乎与沈夕尘面贴面,"你到底是谁?"
沈夕尘神色不变,只是轻轻摇头。
两人对视良久,陈寅轩突然大笑:"好!从今天起,你就跟着我。"他转身对白竹说,"把这人处理了,查查是谁指使的。"
白竹领命而去,房间里只剩下陈寅轩和沈夕尘。
"坐。"陈寅轩指了指对面的沙发,自己重新点了一支烟,"会喝酒吗?"
沈夕尘点头,优雅地落座。长袍垂落,四只神兽的图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。
陈寅轩倒了两杯威士忌,推给沈夕尘一杯:"不管你是谁,救了我一命,我陈寅轩记下了。"
沈夕尘举杯示意,一饮而尽。酒精对他毫无影响,但他欣赏这种直白的交流方式。
"你的眼睛……"陈寅轩突然凑近,盯着沈夕尘的瞳孔,"刚才我好像看到颜色变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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