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七章 伤痕之下
雨水拍打书店玻璃窗的声音像某种摩尔斯电码。季陌尘将季泽玉平放在长沙发上,松露立刻从书架上跳下来,围着主人焦急地转圈,发出呜咽般的叫声。
"解毒剂不够。"管家检查着季泽玉的瞳孔,"需要去医院。"
季陌尘解开季泽玉的衬衫纽扣,发现青紫色已经从针眼扩散到整个左胸。他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:"我需要河豚毒素解毒剂...对,立刻送到墨香书屋。"
挂断电话,他转向管家:"您先回去,有人问起就说我们一直在家。"等老人离开后,季陌尘跪在沙发边,用湿毛巾擦拭季泽玉滚烫的额头。
松露跳上他的膝盖,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像是在质问。季陌尘轻抚猫咪后背,手指陷入柔软的皮毛:"他会没事的。"这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季泽玉在昏迷中抽搐了一下,右手无意识地抓挠左胸,仿佛想挖出那无形的痛苦。季陌尘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沙发上,触到的皮肤灼热潮湿。系统光屏在视野角落闪烁:【人设偏离度60%】,但他已经无暇顾及。
"热……"季泽玉突然睁开眼,瞳孔依然扩散着,没有焦点,"冷……"
季陌尘又拿了条毛毯盖在他身上,却被一脚踢开。季泽玉开始剧烈挣扎,像是被困在噩梦里,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吼。季陌尘不得不压住他的四肢,两人的汗水混在一起,在皮肤相接处形成黏腻的触感。
"阿玉,安静!"季陌尘低喝,膝盖抵住季泽玉乱踢的大腿,"会扯到伤口!"
季泽玉的回应是一口咬在他手腕上。尖锐的疼痛让季陌尘倒抽冷气,但他没有抽手。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,季泽玉反而松了劲,舌尖无意识地舔过那个渗血的牙印。
"哥……"这个称呼轻得像叹息,季泽玉涣散的目光短暂聚焦,"疼……"
季陌尘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。他从未听过季泽玉这样叫自己——不带讽刺,没有防备,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呼。药瓶滚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解毒剂送到了。
注射器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,季泽玉猛地弓起身,像离水的鱼。季陌尘按住他,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肌肉的震颤。第二针下去后,挣扎渐渐减弱,季泽玉的呼吸从急促的喘息变为沉重的抽气。
"起效了。"送药的黑衣人低声说,"但需要观察12小时,防止呼吸肌麻痹。"
季陌尘点点头,目光没离开季泽玉的脸。毒素造成的青紫色正在缓慢消退,但高烧依然持续。他拧了条新毛巾,小心擦拭季泽玉的脸和脖颈,避开那个已经泛黑的针眼。
黑衣人离开后,书店陷入寂静,只有雨声和松露的呼噜声交织。季陌尘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,背靠着茶几,疲惫如潮水般涌来。系统光屏再次弹出:【严重警告!偏离度62%】,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刺痛从脊椎窜向四肢。
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,手指死死攥住茶几边缘。电击的痛感比以往更强烈,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血管里游走。汗水浸透了衬衫,黏在锁骨下方的淤青上,带来新的刺痛。
当惩罚终于结束时,季陌尘已经瘫软在地。他颤抖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,试图让呼吸更顺畅些。领口滑开,露出锁骨下方那片枫叶状的青紫电击痕——这是今早刚留下的。
"这是……什么?"
沙哑的声音吓得季陌尘一激灵。季泽玉半撑起身子,目光死死盯着他敞开的领口。虽然脸色依然苍白,但瞳孔已经恢复了些许焦距,毒素显然在消退。
季陌尘匆忙拢起衣领,但为时已晚。季泽玉的手——虽然还在发抖——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襟,用力一扯。纽扣崩飞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店里格外刺耳,季陌尘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。
锁骨、胸口、腹部……青紫色的电击痕迹如丑陋的蛛网遍布苍白的皮肤。有些是新伤,还泛着红肿;有些是旧痕,已经转为暗紫色。季泽玉的呼吸变得急促,手指悬在半空,似乎想碰又不敢碰。
"谁干的?"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但每个字都像刀锋般锐利。
季陌尘试图拉好衣服:"没什——"
"谁!"季泽玉突然暴喝,随即因用力过猛而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溢出一丝血色。松露吓得炸毛,躲到了书架后面。
季陌尘沉默地递去手帕,被一把打落。季泽玉抓住他的肩膀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:"这些是电击伤。"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最严重的一块淤青,"重复的、有规律的……刑讯?"
季陌尘垂下眼睛。系统的事不能说,但季泽玉显然已经认定他遭受了某种折磨。这个误会或许……可以利用。
"不是刑讯。"他轻声说,"是……治疗。"
季泽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:"什么治疗会用电击?"他突然想到什么,脸色更加难看,"精神病院?父亲把你……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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