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煊踏入魔界时,眼前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。
街道井然有序,商铺林立,魔族子民们或交易货物,或谈笑风生,甚至还有幼童在街角追逐嬉戏,笑声清脆。空气中虽仍弥漫着淡淡的魔气,却不再阴森压抑,反而透着一种蓬勃的生机。
这与古籍中记载的血腥混乱的魔界,完全不同。
明煊眸光微动,心中暗叹:这位新任魔尊夜沧溟,倒是个治世之才。
魔宫大殿内,夜沧溟正伏案疾书,案几上堆满了奏章和玉简,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"尊上,人带到了。"侍卫恭敬行礼。
"嗯,下去吧。"夜沧溟头也不抬,手中的朱笔在奏章上勾画不停,语气疲惫中带着不耐烦,"随便坐,茶自己倒。"
明煊:"......"
他环顾四周,大殿内陈设华贵却不失威严,唯独魔尊的案几周围一片狼藉——批完的奏章胡乱堆在一旁,未批的摞得摇摇欲坠,还有几枚玉简滚落在地,显然是被主人烦躁时扫下去的。
明煊默默走到一旁的茶案前,给自己斟了杯茶。茶是上好的"幽冥雾芽",入口苦涩,回味却甘甜悠长,倒是与魔界如今的氛围颇为相称。
一时间,殿内只有朱笔书写的沙沙声和茶盏轻碰的脆响。
明煊并不着急,慢条斯理地品着茶,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夜沧溟。
这位魔尊与他兄长有七分相似,只是轮廓更加柔和,眉宇间多了夜无尘没有的慵懒,少了几分肃杀之气。此刻他眉头紧锁,正对着一份奏章咬牙切齿:
"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......"
明煊瞥见奏章上的内容——"东街三巷魔族幼崽打架,砸坏了邻居的窗户,请尊上定夺。"
明煊:"......"
难怪这位魔尊一脸生无可恋。
终于,夜沧溟忍无可忍,一把将朱笔拍在案几上:"说吧,找我兄长何事?"
他抬眼的瞬间,明煊腰间的命盘玉佩突然微微发烫。
夜沧溟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那块玉佩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气息,竟与兄长的"日"字玉佩同源!
明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唇角微扬:"魔尊认得此物?"
夜沧溟神色变幻,最终归于平静:"你究竟是谁?"
"我不过是仙盟中的一员罢了。"明煊微微一笑,语气平和,"此次前来,只是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,魔尊大人不必如此戒备。"
夜沧溟"啧"了一声,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案几:"最烦你们这些修仙的,说话拐弯抹角,有话直说不行?"
他正打算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明煊离开,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夜无尘的传音——
"让他来深渊找我。"
夜沧溟猛地抬头,一脸震惊地看向明煊:"......???"
兄长怎么会知道有人来找他?
这人还真是他叫来的?!
他在脑海中不可置信地问道:"哥,你怎么知道有人找你?"
夜无尘的声音懒洋洋的,却不容置疑:"小孩子别问太多,照做就行。"
夜沧溟:"......"
内心os:?╭╮? 我堂堂魔尊,怎么还成小孩了?!
夜沧溟黑着脸站起身,袖袍一挥:"我兄长要见你。"
明煊似乎并不意外,从容起身:"有劳魔尊带路。"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,沿途的魔族侍卫纷纷低头行礼,却忍不住偷瞄这位白衣翩然的仙修。要知道,能得魔君亲自召见的仙门中人,明煊还是第一个。为什么阎落落不是呢,因为用不着召见,夜无尘闻着味就黏上去了…
穿过重重禁制,他们来到了魔界最深处——上古深渊。
漆黑的裂缝横亘在大地之上,浓郁的魔气如潮水般翻涌,隐约能听到深渊底部传来的低沉嗡鸣,仿佛某种庞然大物正在沉睡中呼吸。
夜无尘就站在深渊边缘,黑袍被魔气鼓动,猎猎作响。他背对着他们,头也不回地说道:
"沧溟,你先回去。"
夜沧溟张了张嘴,最终只憋出一句:"......哦。"
临走前,他狠狠瞪了明煊一眼,眼神里写满了警告。
待夜沧溟离开后,夜无尘才缓缓转身。
他的目光落在明煊腰间的命盘玉佩上,眸色深沉:"你知道多少?"
明煊不答反问:"魔君又知道多少?"
两人对视片刻,夜无尘突然笑了:"有意思。"
他抬手一挥,一道结界笼罩四周,隔绝了一切窥探。
"现在,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——关于那个梦,关于七个人,也关于......"
夜无尘顿了顿,一字一顿道:
"我们的前世。"
结界之内,魔气的呼啸声被完全隔绝,只剩下死寂般的安静。
明煊注视着夜无尘,缓缓开口:"魔君可曾听过‘七宿归位’之说?"
夜无尘眸光一凝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"日"字玉佩:"你果然知道。"
"不止知道。"明煊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块残缺的命盘,裂纹中流淌着暗金色的光,"我还记得——虽然只是零星的片段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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