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辟蹊径?哪条蹊径?”风不止润了润嗓子,好奇的问。
“流民!”
风不止愣住了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急切的问:“你跟那两小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?”
卞沧临扯开他的手,拍了拍自己的衣裳,想到平日里总是时不时的被这几个家伙欺负,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番:“早讲过你们太墨守成规,就是不信!”
“少掰扯其他,快说!”风不止不耐烦的催促。
“也算不得是查到了什么,只是接连着好些事情摆在了一起……我就大致猜了一下。”卞沧临将就他的茶碗喝了一口,问道:“你还记得流民被允许不查验身份即可进入锦都城,是何时的事吗?”
“当然记得,六年前的二月下旬。那年执明的江湖大派纷争引起了两国的边境动荡,战事将启,陛下便下了善诏为避祸的流民免了进入都城的门限。后来又因为谌周的年年水害,这道诏令便一直未收回。”
“没错!只是……这道为流民颁的旨意,也给细作们进入锦都留下了豁口。我猜测,他们先是伪装成商人在边境拿到入关帖后,在境内寻机尾随流民的队伍混入其中进入锦都。”
“……不可能!锦都的城门虽没有对流民设门限,可是混入流民之中就意味着要进入那些相当于外城关的驿站,而驿站都是要查路帖的!可路帖也只有待所在城郡的郡守府查验户册之后才可得获。”
“不!还有一种办法,并不需要通过郡守府!”
“什么办法?”
“官署往生所里的荼毗文书!你也知道,荼毗文书与那路帖同版同封。所以,只需换了帖名,二者便可混作一用!”
风不止吃了一惊,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碗想起身……
“别着急!事儿还没讲完!”卞沧临一把拽住他,将他拉回凳子,“……你还记得我同你提过的东城外驿站被烧一事吧!”
“当然记得!你还拿了虎……”风不止眉头渐紧:“所以那块下山虎还真有可能是监兵细作的信物?”
“目前来看,十有八九。不过……关于那间驿站被烧,我总觉得还有藏得更深的秘密……”
“什么秘密?”
“我……还不知道,所以才来请你查两件事!”卞沧临举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……你私动黑甲卫,就不怕你父皇劈了你?”风不止突然明白他特意来找自己的目的不纯,不自觉的往回缩了两步。
“为公事,哪算得上私动?”卞沧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。
风不止冷笑了一声,假意要起身:“既然不是私自调派黑甲卫,那就请殿下去请旨意来吧!”
“才说了你们做事太墨守成规,转眼就犯!”卞沧临按住他的手,嘻嘻笑着:“风侍卫长,父皇连着数月都在为虚门和出使陵光的事操劳,咱们何必又去给他添堵呢?您先帮帮手,万一父皇知晓了怪罪下来,我一力承担!”
“……莫慎言和莫慎行那两小子呢?”
“锦都内还有活让他们忙!”
“那……三公子呢?”
“官门的事儿……您比他方便!”
风不止叹了口气:“合着金不换、若等闲、惊雷动也都突然就不如我了呗。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卞沧临暗戳戳的笑道:“只是你手底下那个久久,最擅锦都官腔,合适!”
“锦都官腔?你是要我去查哪座郡守府吗?”
“不!是驻扎了西境军的正原县县府,查查今年他们发了多少张关帖给监兵的商贾。”
“只查今年的?”
“对,就今年的。”
“行!那……还有一件事是……”
“这个您知道的,就是沿途的往生所嘛!顺个手的活儿!”卞沧临说得理所当然,“能把近些年荼毗文书的备录全拿到最好!”
“近些年?我看你是想说六年间的所有备录吧!”风不止瞪着他,突然扬起嘴角阴笑:“黑甲卫可不是殿下的私卫,要不您还是去请个旨?”
“……那就去年的和今年的。”好汉不吃眼前亏,卞沧临赶紧退了一步。
“外加一顿全福宴!白家好味的全福宴!”
“……风不止,你能不能有点出息?又是那家小饭馆!你是看上他白家闺女了吗?”
“要你管!就问你请不请吧!”
“请!事儿办成了,自然请!”卞沧临从位置上站起身来,刚准备走,又停下转头笑眯眯的对他说:“若是真看上了,就同我说……我帮你把整间白家好味搬进宫来!我可舍不得自家哥哥为情辞离。”
“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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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亮没多会儿,上职晚了的云裳匆匆忙忙的赶到太后的寝屋。
“今儿个怎么晚了?身子不舒服?”刚洗漱完毕的太后接过女侍官递来的布巾子擦了擦手,慢悠悠的问道。
“回太后,云裳好着呢!”她扶起老太后,挥退了侍官,这才接着开了口:“方才陛下传了话过来……昨日礼祭司的奏报里附了执明楼兰门门主与旗门门主的信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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