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公子没去合乐宴?”她这突然的一出声差点把读书读得入迷的褚苍浔给吓死。
“楚姑娘!”褚苍浔拍着胸口随随便便行了个礼。
慧玉一边偷摸着笑,一边回礼。
“我看宴席上有不少的青袍官员,怎么你这绯袍的谨禁司禁司正却不去露个面?”
“反正都有那么多官员都到场助兴了……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也不少!倒是楚姑娘你,没被拉着吟诗作赋?”
“陛下和太后离席后,宴上的人大多忙着结交权贵,谁有那个闲工夫。”
“嗯?祖母每日定时歇息,这我知道……怎么父亲也提前走了?”
“执明国的皇子先是献上自家妹妹的画像,又和那两大门派的长老一个劲儿的把话往联姻上引。陛下忍无可忍,就借了太后的口……溜了!”
“……那……兄长岂不是惨了……”
“陷在美人堆里,动弹不得。”慧玉给自己倒了盏茶,摇着脑袋感慨。
“你不生气?”
“原本是生气的。可你是没瞧见你兄长的表情……后来就只觉得他可怜……”
“觉得我可怜还跑得那么快?”气呼呼的卞沧临几步来到慧玉面前,揪起她的脸颊:“我就眨了一下眼睛,你就不见了!走也不同我说一声!”
“殿下饶了我吧!”她可怜兮兮的合掌求饶,“我也是为了避开那个讨厌的粘人精,不得已的!”
“又是南存策?”
褚苍浔一听,顿时来了兴趣,赶紧放下手里的书,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们二人,当是看戏。
“还能有谁?他好歹也是位青袍官员,我一个布衣,总不好驳人脸面。除了跑,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。”
卞沧临叹了一口气,端坐下来喝了一口慧玉递过来的茶水:“这帮人……就没正事可做了吗?”
“今日是合乐宴,与人结交,共渡月照节,不就是正事么?”褚苍浔乐滋滋的摇着扇子反驳。
“当季是秋不是春,发情可算不上正事儿!”
褚苍浔被他说得乐不可支,摇着头拍他的肩膀笑道:“兄长,发情不应季这事儿……您可没什么资格谈论。”
“……说起正事……我这里倒是真有一桩!”慧玉埋着脑袋轻声说道:“殿下可记得珍宝公主身边的随侍,骆海?”
“记得。怎么了?”
“这个人……是从摇香馆里出来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褚苍浔反驳道:“此次跟随珍宝公主来锦都的随侍,全都是监兵国递过名册,一路从边关直入皇城的!不可能中途又加了新人。”
卞沧临皱了皱眉,摇摇头:“可能!珍宝公主进入锦都后,并没有径直入宫,而是在城内待了几日。四国特使的接待事宜都是由礼祭司承办的,你们谨禁司不清楚内里也很正常。”
“可是我、苍洝还有慎言慎行,我们明里暗里把摇香馆和摇香馆的那些个暗口都盯得死死的,这些日子以来就没见里面有人偷摸溜出去,去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的。……楚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摇香馆出来的人?”
“味道!”
“味道?”
“骆海身上有股子长生香的味道!”
“长生香……摇香馆的特色!锦都城内的独一无二!”卞沧临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没错。这长生香本为药材,生在望屿岛上,五年一季花,出花蕾时摘下晾晒,得晾够半年才能炒制成长生香,价格上不是哪家茶馆都用得起的……而且,长生香虽入鼻的香味延绵,但入口的滋味极涩,也不是哪家茶馆都善用的。另外,我还寻了个借口取了骆海随身的官凭牌子闻了闻,那剌竹上吸附的只有草烟味,明显不是他真正的凭牌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褚苍浔收起扇子,仔细想了想,问道:“兄长可知珍宝公主刚入锦都城时的落脚处?”
“城南的达盛客栈。”
“我回去便同苍洝说,让他暗地里从这个客栈查起!我就不信挖不完这只耗子的所有洞穴!”
“好。”卞沧临点点头,斜眼瞟见褚苍浔抬脚要走,又赶紧拽住他:“五日后,悦园见!”
“啊?”褚苍浔莫名其妙的瞪着自家兄长。
“有人要见你!特意交代的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去了便知。”卞沧临神秘兮兮的偷笑。
“谁呀?”慧玉也好奇的递过脑袋来。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他把她递过来的脑袋给按了回去,顺手还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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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日,四国特使陆续离开了皇城,但也都很有默契的同时留在了锦都城内。
执明皇子看出孟章皇帝既没有与执明皇室联姻的想法,也没有与那两大门派合作的意愿,便安心的结交起城中大户商贾,一门心思的学起孟章的经商之道。
监兵的珍宝公主则是又找了一处客栈住下,并且派人往锦都城里的各个司府递邀帖,一副要将孟章朝堂统统掌于手中的架势。奈何皇帝早做了警示,没有官员敢明目张胆的接贴赴约。眼看所住客栈周围的眼线越来越多,亓官芳菲不得不将这点毫无作用的小心思收回,开始收拾行囊,准备启程回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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