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能出去,详细问问青竹,你看到她哭了?”薛晚棠不安地问。
柳朝明摇头,“哭倒没哭,面色不好,看到我有些闪躲,我没法问太多,等你有机会问问她吧。”
薛晚棠暗自记下,“大皇子那边呢?情况怎么样?”
柳朝明面色如常:“好多了,与这边情况差不多,你们拿去的汤药很管用。”
薛晚棠还想问平安侯,又作罢,没想到柳朝明仿佛知道薛晚棠的想法,低声道,“平安侯那边情况也有好转,毕竟崔秀澜还是侯府的姑娘,这几日,我看她经常回侯府。”
薛晚棠有些感触,“亲情断不了,不管侯府对她怎么样,三夫人还生活在那里,况且秀澜也不是狠心的姑娘。”
柳朝明一直靠在门外的桩子旁同薛晚棠说话,薛晚棠透过木桩的缝隙,发现柳朝明时不时会走神,关切地问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柳朝明浅笑,“这你都能看出来?”
薛晚棠,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,经历这么多事,你有心事我要是还看不出来,枉费我活这么多年。“
柳朝明哈哈笑.
“告诉我!”薛晚棠语气毋庸置疑。
柳朝明向桩子内侧靠了靠,低声道,“皇上打算等病情控制住后,为病死在京城的使节立个祠堂,蒙加为首的使节很感动,另外一尊送给鞑靼的金佛已经打造好,待鞑靼通往京城的官道建设好,便可送金佛入鞑靼。”
薛晚棠瞪大眼睛,“这是好事啊,你为何还有心事?”
柳朝明垂眸,“事情就是这个事情,我已经汇报完毕,至于我想些什么······”柳朝明笑笑,“等你回家再告诉你。”
薛晚棠知道柳朝明肯定有话要说,现在这个情形可能也不方便告诉她,只好安慰柳朝明,“我想很快了,如果今晚多坦他们都有好转,要不了几日我便可回家,你不要多虑,不管是我这边还是朝廷这边。”
柳朝明笑着答应,反倒叮嘱她,“越到最后越不可大意,你要保证好好地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我知道,”薛晚棠心里暖暖。
目送柳朝明翻身上马,薛晚棠高声道,“柳朝明,你去哪我便去哪,我们的家便在哪,你做你想做的事,我也做我想做的事,不会发生冲突。”
柳朝明微微一愣,嘴角含笑。
薛晚棠一瞬间仿佛知晓了柳朝明的心事,他定然是因为鞑靼使团将要回去,担忧未来的大胤边境问题。
况且薛晚棠知道送金佛入鞑靼是柳朝明的意见,他更深处的考量是大胤与鞑靼早晚要打仗,可通过这条路向大胤边境派兵支援。
柳朝明走神,恐怕是又动了去守国门的决心。
薛晚棠直到柳朝明的快马消失不见,才不舍地收回目光,拎着药材和食材返回客栈。
······
鞑靼使团计划在京十日,终于在第十日全部康复。
多坦患病后,蒙加成为了使团团长。
蒙加性格粗狂,经历过被柳朝明劫持,多坦与大皇子私会,使节生病,蒙加觉得此行不顺利,还是尽早离开京城为妙。
柳朝明是这次使团接待的负责人,两个人再次在皇宫相遇时,蒙加埋头冲柳朝明一抱拳,“柳国公,过去的事还请既往不咎。”
柳朝明神情淡淡地,“你们鞑靼这阵子倒还可以不咎,大胤这边就不好说了。”
蒙加微怔,靠近柳朝明一步,“柳国公,过去的事我都有参与,真相只有我和多坦知道,这些事真要摆上台面,我不就成了叛徒了吗?”
柳朝明微微一笑,“我早说过不会让蒙将军为难,多坦找到薛晚棠要求治病,你猜是拿什么做条件?虽然我与薛晚棠即将成亲,她还是她,至于她想要什么,我想多坦已经给出答案。“
蒙加被这个结果惊住了。
这么说多坦王子已经把一切和盘托出?他不是唯一的叛徒?
蒙加心里一震。
他虽是叛徒,可多坦不应该,多坦是鞑靼小王子,小王子都被柳朝明威胁,这以后的鞑靼还能实现大业吗?
柳朝明声音清冷,倒有几分真诚,“蒙将军还是适合战场,你也知道,鞑靼与大胤早晚有一战,希望我们有一天在战场相遇,蒙将军不要客气。”
蒙加盯着柳朝明迎着夕阳的背影,内心思绪翻滚。
柳朝明说得没错,他们终将在战场一遇。
那时候,什么过往,全都变成真刀真枪,你死我活,也许恩怨,就在那时了结。
蒙加抬头望向天空,坚定地迈开步伐,与柳朝明背道而驰。
第二日,鞑靼使团离开京城。
午时,皇上亲自设宴为他们送行,萧芙也在送行之列。
萧元邦特意安排萧芙与多坦一侧用餐,两人餐桌相邻。
席间,萧元邦留心两个人这边的情况,发现萧芙竟与多坦谈笑风生,萧元邦实在诧异。
萧芙这边问询了多坦生病的情况,并说因为他被困在客栈,她才没有去慰问他。
多坦非常感谢,眼睛时不时看向薛晚棠,有些慌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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