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孙不二、王处一、刘处玄三位玄门宗师含恨攻来的雷霆合击,鹿清笃神色不变,脚下仿佛化为虚影,“噌”地一声,腰间长剑呛然出鞘!
“铮——!”
紫色剑光如匹练乍泄,饶是没有真正刺中,但也刺的三人手臂酸麻气息一窒,攻势不由自主地凝滞半瞬。
“师祖!二位师叔祖!”
鹿清笃剑尖斜指,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郁,“弟子此举,是为全真教千秋道统!何苦再逼弟子以武犯上?”
“好!好好好!好得很!真是好得很啊!”
王处一怒极反笑,笑声中满是凄厉与绝望,逆徒赵志敬已是全真奇耻!自己寄予厚望的徒孙,竟然也是这等大逆不道之徒!
王处一只觉得自己是瞎了眼,该受万古唾骂!
“唉呀呀!小牛鼻子!你太过分啦!”
一直在旁观的周伯通终于忍不住了,眼见自己三个师侄被鹿清笃以一敌三还轻松压着打,老顽童脸上的嬉笑被罕见的愤怒取代。
他身形一晃,如同瞬间移动般突兀地插入战圈,双拳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地击出,瞬间封死了鹿清笃左右闪避的空间!
“小牛鼻子!老顽童可不会看着你欺负人!”
“老顽童!”
鹿清笃心头一凛!面对这位《神雕》终章的【中顽童】,他可不敢有半分轻视。
长剑一挽,化攻为守,精妙剑圈瞬间护住周身,嘴里急声道:“老顽童,你还不住手,贫道所作所为,也是为了全真教!难道你想让重阳祖师的毕生基业,今日便尽数化作焦土、断绝于此吗?!”
“放屁!放屁!臭不可闻!”
周伯通跳脚大骂,攻势丝毫不缓,【空明拳】的拳劲忽实忽虚,灵动刁钻,“我师兄生平最恨就是那种两面三刀、投敌卖国的汉奸鞑子!他老人家如果在世,宁肯一把火烧了这道观,让全真教从此烟消云散,也绝不会像你这般,为了个‘道统’的虚名,向鞑虏屈膝投降!小牛鼻子,你再执迷不悟,老顽童可真要下狠手啦!”
鹿清笃心中焦急,他伤重之躯已有些捉襟见肘,这老顽童功力深厚不在自己之下,关键是他心思宛若孩童,若是像对杨过一样以招式传递消息,只怕招式中的深意、苦衷,这老小孩这怕也没心思去深究,难以看懂。
“老顽童!”
鹿清笃厉喝一声,强运内力,剑光陡然暴涨几分,暂时荡开周伯通几拳,语带警告:“贫道念你是长辈,再不收手,休怪贫道不顾情面了!”
“来呀来呀!我老顽童就看看你怎么个不顾情面!”
周伯通不怒反笑,双拳划着玄奥的弧线,再次揉身攻上!
眼见言辞失效,鹿清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他猛地深吸一口气,竟不去格挡周伯通的拳头,而是突然收剑后撤半步,口中清晰地高声吟诵:
“四张机,鸳鸯织就欲双飞,可怜未老头先白…”
此句入耳,如同晴天霹雳,周伯通攻势骤停,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眼中全是无法言喻的震惊、慌乱与羞愧。
“你…你你你!小牛鼻子!”
周伯通指着鹿清笃,声音都变调了,“你…你怎么会知道…知道这首破诗?谁告诉你的?快说!”
鹿清笃心中大定,嘴角扯出一丝带着威胁意味的笑容,压低声音道:“嘿嘿嘿……老顽童,我岂止知道这一首诗?我还已派人禀报了四王爷忽必烈!大家对这等江湖秘闻颇感兴趣,现下怕是已经派人去‘请’来了!如何?你可要在这里等上一等?我敢担保,她‘很快’便会亲自来此与‘叙旧’了!”
“什么?你…”
周伯通一生纵情玩乐,心中唯对当年在大理的事情难以释怀,生平最怕的便是面对瑛姑和一灯大师。
这秘密不仅关乎儿女情长,更关乎他对段皇爷的愧疚。
被鹿清笃当众谈及这等丢脸的事,老顽童顿时方寸大乱,六神无主,本能地想立刻施展绝世轻功逃之夭夭,离这“可怕”的地方越远越好。
然而,就在他脚尖点地,内力将发未发之际,目光扫过了已经破败不堪的三清殿,一想到全真教作为师兄心血所在,若自己一走了之,只怕对不起师兄。
敬畏与感情瞬间压倒了心中的恐惧,看看鹿清笃,再看看几个兀自惊疑不定的师侄,周伯通脚步仿佛钉在地上,“师兄的基业……老顽童不能光顾着自己……”
鹿清笃心头一沉,没料到连这等“噩梦”都不能立刻将老顽童吓退。
“老顽童,你知不知道,瑛姑其实给你生了个儿子!”
“你说什么!”
说时迟,那时快,鹿清笃有一个重磅消息脱口而出,趁着周伯通分神之际,手中长剑剑势倏然一变,将剑当作竹棒,手腕极灵巧地一抖、一转、一勾!
正是【打狗棒法】中的【绊字诀】。
周伯通心中烦乱,心思一半在“儿子”上,一半在师兄的“全真教”上,反应比平时慢了何止一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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