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朗普刚刚结束一场在宾夕法尼亚州举行的盛大集会,乘坐“海军陆战队一号”返回。
他脸上还带着那种面对狂热支持者时的亢奋潮红,精力似乎依旧旺盛,正对着贴身助理兴奋地复述着集会上某个特别精彩的片段,手指在空中比划着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。
幕僚长和CIA局长吉娜·哈斯佩尔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进来。
幕僚长的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,而哈斯佩尔——这位以铁血冷硬着称的情报头子——此刻脸上竟看不到一丝血色,嘴唇紧抿,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……恐惧。
特朗普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,停下了挥舞的手臂,不满地皱起眉: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又是那些该死的移民问题还是……”
“总统先生,”幕僚长抢先一步,声音干涩而急促,打断了总统的话,焦急地说道:“我们刚刚收到紧急消息……来自弗吉尼亚州和特区……”他似乎难以启齿,看了一眼哈斯佩尔。
哈斯佩尔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需要借助这个动作来获取勇气,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制却仍无法完全消除的颤抖:“总统先生……是……是关于马库斯·瑞德副局长……和……和阿瑟·克莱蒙主任。”
特朗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瑞德和克莱蒙?他们怎么了?出问题了?”
“他们……”哈斯佩尔的声音哽了一下,悲痛地说道:“……死了。”
“什么?!”特朗普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去,变得一片煞白,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。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身体前倾,双手撑在桌面上,眼睛瞪得溜圆,震惊地说道:“死了?!谁死了?你说清楚!哪个瑞德?哪个克莱蒙?!”
“是……是行动局的马库斯·瑞德,和反情报中心的阿瑟·克莱蒙。”幕僚长低声补充道,语气沉重。
“怎么死的?!”特朗普的声音骤然拔高,变得尖利而扭曲,惊恐地喊道:“什么时候的事?!他们……他们昨晚还在开会!”
“就在几个小时前……几乎同时……”哈斯佩尔艰难地汇报道:“瑞德副局长在麦克莱恩返回住所的途中,遭遇了……严重的交通事故,他的座驾被一辆侧翻的UPS卡车完全压扁……当场死亡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道:“几乎在同一时间,克莱蒙主任在乔治城的家中……书房里……初步判断是……急性心力衰竭猝死。”
“车祸?!心脏病?!”特朗普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,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发抖,低声怒吼道:“两个CIA的局长级人物!在同一天晚上?!一个出车祸死得像烂番茄!一个他妈的在世界上最安全的房子里心脏病发作?!你们他妈的一起告诉我这是巧合?!啊?!”
他狂暴地一拳砸在桌面上,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。
哈斯佩尔被总统的暴怒吓得微微一颤,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更深的东西:“现场……两个现场……都没有任何他杀的证据,一切痕迹都……完美得像是意外和自然死亡,但是总统先生,我以我的职业生涯担保,这绝不可能是……”
“深瞳组织!”特朗普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这个名字,想到了那深不可测,让他胆寒的严飞。
特朗普像一袋失去支撑的沙土,猛地瘫倒回那张高背皮质座椅里,昂贵的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肥胖的身体不再仅仅是颤抖,而是无法控制地筛糠般战栗起来,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量冰冷的汗珠,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。
“深瞳……深瞳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不再是表演性的惊恐,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、带着哭腔的绝望嘶哑道:“是他们……真的是他们……他们知道了……他们什么都知道了……”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“深瞳”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。
那不仅仅是哈斯佩尔报告里的一个名字,那是缠绕在他和整个特朗普家族命运之上的梦魇,是将他推上这个权力宝座的无形之手。
他深知严飞的可怕,深知那股隐藏在水面下的势力拥有何等恐怖的能量和冷酷的手段。
他能当选,离不开“深瞳”在关键摇摆州精准的舆论操纵、对竞争对手黑料的“适时”曝光、以及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政治献金。
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利用对方,直到后来才发现,枷锁早已焊死,他不过是台上更光鲜亮丽的那枚棋子。
他原本以为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后,就能逐渐摆脱,甚至反过来控制深瞳组织!打了一手好盘算,默许甚至暗中鼓励哈斯佩尔去调查“深瞳”,最好能让CIA和深瞳斗个两败俱伤,他或许就能渔翁得利,趁机挣脱束缚,真正掌控大局。
所以他只是口头压下了报告,却没有真正强力制止CIA的“扫帚行动”,甚至存了一丝借刀杀人的侥幸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!深瞳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!如此酷烈!如此毫不留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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