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想让我救你出去。”纪律的话像是在陈述一件毫不相干的事。
季紫不太明白，“因为我想？”
“早在第一次见面，你就被我标记了，你脑域中沉积的污染也是我清除的，你忘了吗？”
他斜靠着椅背，双手交叠在腹部。
神情平静又带有莫名的疯感。
是想起来了点，但好像又不是全部的记忆。
“你猜想的没错，被我标记的向导会短暂获得我的异能，读心和治愈。”
纪律的眼尾微勾着，极快地闪过一丝自豪，被季紫捕捉到。
“所以，你能听到我的心声？”
“没错。”之前一直都是她能听到别人心里的蛐蛐，现在猛地换位思考了，还真有点不习惯。
那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所以自己派小水母去找他，他才会二话不说就破开身上的禁锢，带她出狱。
原来是因为早就读懂了她的利用。
那为什么又会甘愿被利用呢？
像他这样的人，这样强大的黑暗哨兵，近乎无所不能。
为什么会甘心被一个向导利用？
纪律将她别扭的思绪全盘接收。
“没有人告诉过你，被哨兵主动标记，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只有SS级别以上的高级哨兵才拥有主动标记向导的能力，且终生只能选择一次。
闻野和祁意虽然也是SS，但两人都是标记后升上去的，所以季紫还真不了解被哨兵主动标记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她甚至都没察觉到被标记了？
“我自愿将一半的精神力共享给了你，你难道没有察觉到？”纪律忽然直起身，拉近面对面的距离，“虽说向导太强大，可是会令哨兵不安的，不过没关系，我正好也想试试被人掌控的感觉。”
……
第二天庄园外来了几位不速之客。
“请诸位稍等片刻，我先去请示我家大人。”
季紫尚在梦中，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。
“咚咚。”
“律大人，门外有几个自称是中央白塔的官员想要求见您。”
纪律睁开眼，整晚盘卧在床头的缩小版黑龙也跟着醒来，尾巴懒懒垂落，搭在季紫的肩头。
一个冷光扫来，黑龙不见了。
看着怀里恬静的睡容，纪律用精神力传声给管家，“告诉他们我还没醒。”
脚步声更加轻巧的离去，下一秒。
季紫睁开眼，纪律的目光明显慌了一寸。
“是我吵醒你了？”
经过昨夜的疯狂。
她重新标记了纪律，还在他的后颈打下了印记。
昨晚把前因后果都说通后，她居然莫名其妙又引发了结合热。
结果，也就顺理成章和纪律先结合了。
在他的良久注视下，季紫脸颊微有些燥热，伸出手抚摸着他腰部的肋骨。
“这么多年被关在黑塔，很辛苦吧？”
纪律握住她逐渐向下的手腕，“先吃点东西，补充下体力吧，我正好也有事要找那群家伙谈谈。”
“晚上再服侍您，好吗？”他学着小管家奉承自己的口吻对她说道。
季紫猛地缩回手，“胡说八道什么！你先去忙正事吧。”
庄园内议事厅。
纪律穿着一身松散的黑色浴袍，黑发潮湿，脖颈上挂在几滴水珠，看起来像是刚沐浴完。
看见他，桌后的几人一起起身行礼。
“律大人，您醒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特高办。”
“有几位大人想请您于近日……”
纪律毫不客气的打断那位中年人的话，“我最近没空。”
“是否方便告知您何时有空？”
“再议吧。”纪律略有不耐烦的扫了一眼，“中央白塔如今是谁在负责管理？”
“回大人，是赵议员在兼任。”
“老眼昏花，黑白不分，撤了吧，换个有能耐的来。”
几人静默着不敢说话，生怕眼前这位一时不快，连他们的帽子也要摘。
“另外再替我给他传句话，数日前被他收押进监狱的南边白塔向导，是我的专属向导，被他手底下的监狱长和看守员私刑拷打，严刑逼供，这笔账，我会好好和他算的。”
“是……”话已至此，几名白塔的官员不约而同歇了声，一番小心翼翼的慰问后匆忙离去。
原本这次来，他们不仅仅只是想要请纪律走一趟的。
纪律知道，但这次出来，他已不打算再和从前一样，无私的为联邦帝国效力。
他有了新的，和真正想要效力的人。
下午，季紫全身舒畅的醒来。
床边早已备好了吃的，纪律不知什么时候又躺回了她的身边，睡眠这么清浅的她这次竟然一点没有发觉。
在她睡着的时间里，纪律快速了解了他沉睡的这些年，联邦发生的事。
以及和季紫有关的一切。
“你已经标记了三位哨兵是吗？”
季紫迷迷糊糊眨眨眼，嗯了声。
虽然在黑塔一直能感知到，也忍耐了数次。
但纪律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的和她交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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