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儿道:“丁丁当当,你怎么了,连外公外婆都认不到了,是不是魏忠贤那阉狗给你吃了什么药,什么都忘记了?”一时间甚是着急。
灵儿道:“我不叫丁丁当当,我叫灵儿,你们找错人啦。”
空空儿道:“没错啊,灵儿就是丁丁当当,丁丁当当就是灵儿。”说着要去抱灵儿。
灵儿一闪而开,抽出壁上的挂剑指着空空儿,道:“我说过我不是你们要找之人,什么丁丁当当,难听死了。再不离开,我可不客气了。”
少冲见她身法轻盈,正是之前熟识的祝灵儿,这世上有两个人容貌一模一样,却不可能连武功身法也全然相同。料想灵儿真是生了什么病,将之前的事全然忘了,便将空空儿拉到一旁,和孟婆师一起商量道:“以晚辈看灵儿当真是病了,忘了自己是谁,所以才一直待在魏府,不与咱们联络。”
孟婆师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道:“榜上所谓的‘外甥女’大概指的便是灵儿,但老婆子百思不得其解,灵儿何时成了老阉狗的外甥女了?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?”
空空儿道:“管他什么阴谋阳谋,咱们今日来杀魏忠贤,连灵儿也一并救走,一举两得,不亦乐乎!”
却听灵儿惊道:“什么?你们是刺客,来杀舅舅的?嘿嘿,三位还是不要白白牺牲了,这些年杀魏忠贤的人不少,却没一个活得下来。”
孟婆师道:“这些年杀魏忠贤的人是不少,当世三大高手联袂出马却是头一回,要不了他老命,也要惊他一身冷汗。”
灵儿正欲喊人,少冲忽道:“你不记得我了么?我是瓜仔,跟你一起闯荡江湖的瓜仔.....”他边说边向她向近。
灵儿似乎想起了什么,低声念道:“瓜仔......闯荡江湖......”突感头痛欲裂,抱头尖叫。少冲连忙点中她昏睡穴,让她昏了过去。
孟婆师将她双臂横抱,打熄了烛火。三人退出房去。
三人因灵儿这事耽搁了不少工夫,而且带着一个昏睡之人多有不便,但怕错过了时机,也就顾不得了,展开夜行术,径直投魏忠贤常住的一处寝处潜去。
到了屋外,见屋中并未点灯。孟婆师将灵儿交与少冲,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,做了个手势,让二人在外放风,然后用剑将门销移去,轻轻推开门,屏息蹑足直奔床榻。隐隐看见魏忠贤背朝外横躺着,心中暗喜,伸手一剑刺去,无声无息,大概已将魏忠贤胸膛也刺穿了。她没想到如此容易得手,心下也自奇怪,但不敢久留,随即退身屋外。
少冲轻声问道:“如何?”孟婆师道:“死了。”空空儿乐得直拍手,道:“大功告成,可以回去了。”孟婆师忙竖指嘘的一声,道:“禁声!”
恰在这时,本来圆盘般的明月忽然变了色,如同染了血一般红得可怕,跟着起了缺口,缺处越来越大,似有一张大嘴在大快朵颐,最后被啃吃一空,陡然间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。
少冲灵觉忽动,暗叫不好,伸手连抄,袖风已将三枚飞镖反方向射回去,“啪啪啪”三声响,三枚飞镖皆射进石头中,激起点点火星。
少冲所练正气功已有相当火候,体内一股浩然之气充盈,尤其在这非常时刻,气机已扩展到身周十丈开外,所到之处,纵是落叶无声,杀机无影,也为他灵觉捕获,黑夜之中,暗器来得无声无息,于他如置晴空之下,无比清晰的映在眼中。这已接近道家所谓的“先天之境”,即便是孟婆师这样的大家也未达到这样的境界,故对少冲反应如此迅捷深感佩服。
而对手能将飞镖这样的暗器发挥到无声无息的地方,其暗劲、手法也极不简单,一击不成,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,一剑化三剑,分取三人咽喉、前心等要害。铁剑破空,居然也能毫无声息。不过这也没逃出少冲灵觉的明察秋毫。少冲双手一伸,立将空空儿和孟婆师向两旁推开,前胸生出一阵排山倒海、沛莫能御的气劲,对手的剑便不由自主的偏向旁去。
空空儿、孟婆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少冲已在黑夜中和对手激斗起来。只听得少冲大掌霍霍,衣袂裂空,而对手却始终不发一声,就仿佛少冲一人在和自己的影子作战。
东厂、锦衣卫精擅暗杀偷袭,个个练就一身出招无声、杀人无形的武功。
孟婆师心中窝火,道:“我要看看这是何方妖人!”双剑互击,剑光闪烁,终于看清对手身似飘絮,足不沾地,在少冲掌影中穿插来回,赫然便是阉党二党头许显纯。
也在此时,云散月现,天地陡亮,少冲右掌将许显纯铁剑震飞,左掌跟着递上,隔空的掌力击在他左肋之上,立将他弹出数丈,摇摇欲倒。
孟婆师看准机会,祭出双剑,如两道厉闪瞬间射至。
孟婆师的剑以快、怪着称,剑之怪,去路变幻无方,剑之快,出鞘即至。因此孟婆师一旦祭出飞剑,便不容回避,何况许显纯立身未定,心神未稳。她满拟飞剑稳将他穿身而过,钉成箭垛子,哪知此时却发生了让三人惊奇的一幕:许显纯身躯暴长,便如一条柔若无骨的蟒蛇,弯腰曲体间已避开飞剑来袭,飞剑折回之时自然也被轻巧让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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