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,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。衣香鬓影间,少闲端着一杯香槟,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,眼神却早已飘向远方。
这是她今年参加的第十七个慈善晚宴。作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新生代演员,少闲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——虚假的问候,刻意的奉承,还有那些藏在慈善面具下的名利交易。
“少闲小姐,久仰大名。”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,“我是星耀传媒的张总,有没有兴趣合作一部电影?”
少闲转过身,礼貌性地笑了笑:“张总您好,工作事宜请与我的经纪人联系。”
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,试图拉开令人不适的距离。这样的搭讪她见过太多,所谓的“合作”往往暗藏着她不愿付出的代价。
“别急着拒绝嘛。”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跟上,“我知道你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,需要更多优质资源...”
少闲微微蹙眉,正思考如何脱身,忽然整个会场的注意力都被入口处的一阵骚动吸引。
镁光灯骤然密集起来,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。少闲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,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正步入会场。
她看起来三十出头,身姿挺拔,步伐坚定。墨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。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,唯有耳垂上两点钻石微光,衬得她肤色愈加冷白。
“那是元丰,”身旁有人低声议论,“元氏集团的新掌门人。”
“就是那个父亲刚去世就抢了堂兄位置的?”
“嘘!小点声,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。听说上个星期董事会上有位元老跟她唱反调,第二天就被踢出局了...”
少闲注视着那个被无数目光包裹却依然从容不迫的女人,莫名觉得她与这浮华的场合格格不入。那不是明星般被观赏的从容,而是一种掌控者的淡然,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棋盘。
“看来大鱼来了,我先失陪了。”方才还纠缠不休的张总顿时变了目标,急匆匆地向元丰的方向挤去。
少闲松了口气,趁机退到角落,终于得以片刻安宁。她从侍者盘中重新取了一杯苏打水,悄悄观察着会场中心的元丰。
元丰似乎对周围的奉承和试探早已习以为常,她几乎不怎么微笑,只是偶尔点头,目光却不断扫视全场,像是在评估着什么。当她的视线偶然扫过少闲所在的角落时,少闲莫名感到一阵心悸——那眼神太锐利,像是能穿透所有伪装。
少闲下意识地移开视线,却又忍不住再次望去。这次她发现元丰正与晚宴主办方交谈,主办方神情恭敬,不时点头。少闲注意到元丰左手始终放在西装口袋里,只有右手持着酒杯,动作有些许不自然。
“在看什么?”经纪人林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。
“那个元丰,”少闲轻声说,“感觉她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。”
林姐挑眉:“当然不一样,人家是真正的资本方。元氏集团涉及地产、科技、金融,现在据说还想进军娱乐产业。你刚才遇到的张总,跟她比就是小虾米。”
少闲若有所思:“她看起来不太亲切。”
“亲切?”林姐笑了,“大小姐,商场上要亲切有什么用?元丰可是在父亲猝逝、家族内斗的情况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,牢牢掌控了元氏集团。听说她那些堂兄弟现在都在想办法把她拉下马呢。”
这时,主持人宣布慈善拍卖即将开始,宾客纷纷入座。少闲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三排,恰好在前方主桌的斜后方。她注意到元丰被引到主桌中央位置,右手边是晚宴主办方,左手边空着,似乎还有人未到场。
拍卖进行到一半时,一位姗姗来迟的中年男子被引到元丰左侧的空位。少闲认出那是业内颇有声望的王导。令她惊讶的是,元丰对王导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对其他人缓和许多,甚至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。
“接下来拍卖的是,青年艺术家林凡创作的油画《晨光》,起拍价十万元。”主持人宣布。
少闲抬头看去,画布上是一片破晓时分的田野,晨光穿透云层,洒在沾满露水的草叶上,光与影的交错处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纯净感。她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。
竞拍开始,价格很快攀升到三十万。少闲犹豫了一下,举牌报出三十五万。她真心喜欢这幅画,而且慈善拍卖本身也是提升形象的好机会。
“四十万。”前方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。少闲惊讶地发现竟是元丰举了牌。
“四十五万。”少闲不甘示弱。
“五十万。”元丰没有犹豫。
场内开始有些骚动,显然没想到两位知名人物会为一件不算特别出名的作品较劲。少闲抿了抿唇,正打算再次举牌,经纪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。
“闲闲,算了,给对方个面子。”林姐低声劝道。
少闲迟疑间,主持人已经开始倒数:“五十万第一次,五十万第二次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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