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入自以掌心的奥莱西亚印记微微发烫,像一颗沉睡的心脏,随着她的脉搏轻轻跳动。她站在“蜃楼”的观测窗前,目光穿透遥远的星空,感知着那些散落在宇宙各处的活体星骸。它们如同黑暗森林中的篝火,一个接一个地在她的意识中点亮。
“它们在呼唤我,实界。”自以轻声说,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玻璃上划出星图轨迹,“每一个声音都不同——有些苍老如远古星辰,有些年轻如新生的太阳。”
实界走近她身旁,目光落在自以掌心的印记上:“奥莱西亚给了你什么?”
“一张地图,一段记忆,一份责任。”自以转过身,眼中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光彩,“还有星骸族最珍贵的能力——星语者的共鸣。”
诺克斯从舱室另一侧走来,手中拿着刚刚整理好的装备清单:“联盟的封锁线已经扩展到三个扇区,长官。我们得小心选择下一个目的地。”
自以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带着诺克斯从未见过的神秘与威严:“我们不躲避联盟,诺克斯队长。我们去寻找同胞。”
她走向控制台,手掌轻轻按在导航界面上。令人惊讶的是,控制台立刻响应了她的触摸,星图自动展开,标记出一个遥远的星系——那是一个连联盟星图都只有模糊记录的区域。
“泽塔-瑞塔星系,”实界注视着星图,眉头微蹙,“传说中星骸族最后的避难所之一。联盟考古部门五十年前曾派遣探险队,但没有一人返回。”
“因为他们不被欢迎。”自以闭目凝神,掌心的印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,“但现在,大门将为我们敞开。”
“蜃楼”调整航向,驶向那片未知的星域。在超空间航行中,自以将自己关在舱室内,与体内的奥莱西亚印记交流,学习掌控星语者的能力。实界偶尔从门缝中看见她——悬浮在半空中,周身环绕着星光,如同被宇宙本身拥抱。
第三天,她们驶出超空间,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一颗巨大的气态行星悬浮在虚空中,它的光环不是由冰晶和岩石组成,而是流动的能量带,散发着彩虹般的光泽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在能量带中漂浮着无数晶体结构,像是某种古老文明建造的城市遗迹。
“星语者之庭,”自以轻声说,眼中闪烁着认出故乡般的光芒,“星骸族的精神交流中心,大灭绝后陷入沉寂。”
诺克斯调出扫描仪,眉头紧锁:“能量读数异常高,但没有任何生命迹象,长官。”
“因为你们在用错误的方式寻找生命。”自以走向气密舱门,“实界,与我同行。诺克斯队长,请留守‘蜃楼’,保持引擎预热,我们可能需迅速离开。”
实界拿起装备,犹豫了一瞬:“你确定这安全吗,自以?”
自以回头微笑,那笑容既熟悉又陌生:“回家总是安全的,实界。”
她们乘坐小型穿梭机离开“蜃楼”,驶向那些漂浮在能量带中的晶体结构。近距离看,那些结构更像是某种有机体与无机体的结合,晶体表面有着类似神经网络的纹路,内部有光芒流转。
穿梭机停靠在一个最大的晶体平台上。当舱门打开时,没有预期的空气泄漏——一种可呼吸的大气奇迹般地存在着,带着臭氧和未知花朵的清香。
“欢迎回家,血脉之子。”一个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不是通过听觉,而是直接传入意识。
自以踏上平台,脚下的晶体随着她的脚步微微发光。实界紧随其后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“我看不见说话的人。”实界低声道。
“因为他们无处不在。”自以张开双臂,仿佛拥抱整个空间,“星语者之庭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存在,实界。这些晶体结构是它的神经元,能量带是它的血脉。”
随着她的话语,周围的晶体开始发光,光芒汇聚成模糊的人形轮廓。十几个光影逐渐清晰,变成拥有半透明身体和星辰般眼睛的存在。
“星骸族...”实界屏住呼吸。
“不完全是,”其中一个星骸族走向前,它的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,“我们是星语者之庭的记忆投影,真正的星骸族早已消亡。唯有通过血脉之子,我们才能短暂重现。”
自以向投影微微鞠躬:“我是自以,奥莱西亚选择的我。”
投影们集体回礼,动作协调得如同一个整体。
“我们感知到了奥莱西亚的消逝与重生,”领头的投影说,“也感知到你体内的星骸之力正在觉醒。但时间紧迫,联盟的触角已接近这片圣域。”
实界上前一步:“联盟知道这里的存在?”
“他们一直知道,”另一个投影回答,“但星语者之庭拒绝向他们敞开。现在,随着血脉之子的到来,屏障正在减弱。”
自以闭目凝神,掌心的印记灼热:“我听见了...联盟舰队正在靠近。他们追踪我们的能量信号。”
投影们的光芒微微闪烁,似乎在交流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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