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整了约莫三日光景,林凡的状态基本恢复到了七八成,损耗的本命精血非一时之功,但已不影响他正常施为。
更重要的是,他对识海中那枚轮回道印雏形的掌控,初步入门。
这一日,他站起身,目光再次投向那横亘魂河之上的暗金色虹桥。
虹桥表面的符文如呼吸般明灭,散发着稳固而玄奥的气息,桥的尽头,便是那散发着稳定暗金光芒的轮回井碎片漩涡。
“我欲踏上虹桥,近距离感悟轮回井道韵。”林凡对同伴们说道,“此桥虽由我构筑,与我心念相通,但越靠近轮回井碎片,承受的道则压力越大,甚至可能引动轮回幻境,洗涤心神。你们若想尝试,务必紧跟在我身后,感觉不适立刻退回,不可强求。”
众人早已期待已久,闻言纷纷点头,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谨慎。
林凡深吸一口气,率先迈步,踏上了暗金色虹桥。
脚落实处,并非坚硬的触感,反而有一种踏在某种韧性极佳的能量体上的感觉,微微下沉旋即弹起。
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轮回道韵瞬间从脚底涌入周身,洗涤着他的经脉、金丹,甚至灵魂。
识海中的轮回道印雏形轻轻震动,与这股外来的道韵产生共鸣,吸收着其中有益的部分,加深着林凡对轮回的理解。
他稳步向前走去,每一步落下,周围的景象都微微变幻。
魂河两岸的景象逐渐模糊,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,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细碎的低语,有新生婴儿的啼哭,有垂死老者的叹息,有相爱之人的誓言,有仇敌之间的诅咒……这是流淌在轮回中的众生意念碎片,寻常修士听了,难免心神摇曳,甚至被其感染,沉沦其中。
但林凡心神坚定,轮回道印守护识海,将这些杂音一一过滤、辨析,汲取其中蕴含的轮回真意,而不被其负面情绪左右。
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,步伐稳定。
叶凌云紧随其后。
他剑心通明,意志如钢,那些纷杂的意念低语,对他而言如同拂面清风,难以动摇其心。
反而,他从这些生灭的意念中,感悟到了一种“斩断”的意境——以手中之剑,斩断过往执念,斩断因果纠缠,送该去者往生,护当留者现世。
他的剑意在这种环境下,竟开始自主地凝练、升华,隐隐透出一丝“轮回剑意”的雏形。
萧辰走在第三个。
他对于能量和结构的感知最为敏锐。踏上虹桥,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极其复杂而有序的能量流转模式。
轮回井碎片就像一个巨大的能量转换器,将魂河中驳杂的魂力与幽冥死气,按照某种至高的大道法则,进行提纯、转化、分流,送入不同的轮回通道。
他痴迷地感受着这种结构,脑海中不断推演着阵法变化,试图理解这天地间最本源的“轮回大阵”的冰山一角。
这对他未来的阵法造诣,无疑有着颠覆性的启发。
赵乾跟在萧辰身后,他的感受又有所不同。
作为丹师,他对生命气息和能量属性尤为敏感。
他感受到虹桥上弥漫着一种奇异的“平衡”之力——生与死的平衡,阴与阳的平衡,毁灭与新生的平衡。
这种平衡并非静止,而是一种动态的、循环不息的平衡。
他脑海中灵光闪现,思考着能否将这种“轮回平衡”的理念融入炼丹之中,炼制出能够调理阴阳、稳固神魂、甚至影响一丝因果命运的丹药。
阿苇走在最后。
她的感受最为奇特。
身为灵植化形,她的本质更贴近自然与生命。
踏上虹桥,她并未感受到太大的压力,反而有种如鱼得水般的舒适。
那经过轮回井净化的、带着生机的幽冥气息,对她而言是大补之物。
同时,她能从那些众生意念碎片中,清晰地感受到对“生”的渴望,对“根”的眷恋。这让她对自己的本源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她手中的青翠芦苇无风自动,散发出柔和的生命光华,与轮回道韵交相辉映,似乎在孕育着某种蜕变。
越是往前走,压力越大。走到虹桥中段时,周围的轮回幻象开始变得清晰起来。
林凡眼前,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零星片段,地球上的生活场景一闪而逝;
又看到了此生幼年时在青岚宗的点点滴滴;
甚至还有一些完全陌生、光怪陆离的景象,不知是未来的预兆,还是其他轮回者的经历碎片。
这些幻象试图拉扯他的心神,让他沉溺其中。
“过去不可追,未来不可测,唯守当下本心,明辨自身之道!”林凡心中默念,轮回道印光芒微放,稳固识海,将这些幻象一一震碎、吸收,化为对轮回理解的资粮。他的步伐依旧稳定。
他身后的四人,也各自经历了不同的幻境考验。
叶凌云看到了宗门覆灭、师尊陨落的幻象(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),但他剑心坚定,明白这只是幻境,以无上剑意斩破虚妄,剑心更加通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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