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景然和皇后聊了几句便回了映月轩。
一个时辰后。
“娘娘!娘娘!不好了!”
清风小太监急匆匆地冲进映月轩,一张脸吓得煞白,气都喘不匀:
“五殿下……五殿下他……撞到太子殿下了!咱们殿下哭得震天响,谁都劝不住啊!”
蔺景然手里的团扇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:
“撞到太子?阿瑞怎么样了?太子殿下呢?”
她一边急声问着,一边就往外走,脚步又快又急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太子殿下好像没事,就是……就是咱们殿下,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,一个劲儿地说‘二哥坏了’……”
清风抹着汗,小跑着跟上。
蔺景然一听“太子没事”,心下稍安,但听到儿子哭成那样,又是心疼又是着急,脚下步子更快了,几乎是小跑起来。
挽风赶紧抓起一把伞追上去:“娘娘,日头毒,您慢点儿!”
蔺景然赶到后山那片草坡时,远远就听见阿瑞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太子好端端地站着,有些无措地看着哭得直打嗝的阿瑞。
太子衣袍上沾了些草屑,但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。
闲王郗砚策蹲在一旁,想哄又不知从何下手,一脸头疼。
郗砚凛站在一旁,眉头微蹙,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阿瑞。
阿瑞见到蔺景然,哭得更委屈了,小手指着太子,抽抽噎噎,话都说不完整:
“母妃……呜呜……阿瑞坏……撞二哥……二哥痛……呜呜……阿瑞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原来是阿瑞跑得太急,没看路,一头撞在了太子腿上,自己摔了个屁墩儿。
太子被他撞得踉跄了一下,但并未摔倒。
可阿瑞见太子被自己撞得晃了一下,以为自己把太子撞坏了,又惊又怕,加上摔那一跤的疼,这才……哭起来就收不住了。
太子连忙摆手,温和道:“颖娘娘,您看……孤没事……”
蔺景然气得她想抬脚虚踹一下清风,谁知眼前一黑,身子一软,就朝旁边倒去。
郗砚凛打横将她抱起:“张德海,传太医。”
阿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,连哭都忘了,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,看着被父皇抱走的母妃,小嘴一瘪,又要哭出来。
郗砚策赶紧把他抱起来,安抚地拍着他的背:“没事没事,嫂嫂就是跑得太急,累着了,歇歇就好。”
他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发白的太子,“承煜,你也受惊了,先跟你母后回宫去,这边有皇叔和你父皇。”
太子担忧地看着映月轩的方向,点了点头。
映月轩内,太医诊过脉,恭敬回禀:“陛下放心,颖妃娘娘乃是暑热困倦,加之急火攻心,一时气机逆乱,才致晕厥。并非大病,静养片刻,服用些清暑益气汤便可。”
郗砚凛脸色稍霁,挥挥手让太医下去煎药。内室里,蔺景然已经悠悠转醒,只觉得浑身乏力,头上还隐隐作痛。
“醒了?”他声音低沉。
“陛下……阿瑞如何了?”蔺景然想撑起身子,却被他按住了肩膀。
“阿瑞只是担心煜儿 ,没摔着。你个不省心的,歇着吧。”郗砚凛无奈地摇摇头。
这时,阿瑞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地挪到床边,他眼睛还红肿着,小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什么东西。
小心翼翼地看着蔺景然,带着哭腔小声说:“母妃……不气……阿瑞错了……阿瑞乖……”
他把手里那个编得歪歪扭扭的花环放到蔺景然枕边:“给母妃……母妃不晕……”
蔺景然看着枕边那个歪歪扭扭的花环,又看看阿瑞哭得红肿的眼睛。
她伸手将阿瑞揽到床边,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。
阿瑞小脑袋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。
郗砚凛,“知道错在哪里了?”
阿瑞抬起头,抽抽噎噎地说:“阿瑞……阿瑞不该跑那么快,撞到二哥……”
“还有呢?”
小家伙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眼睛,努力想了想,小声补充:“不该……不该哭那么大声……”
郗砚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,面上却依旧严肃:“记住了,男儿有泪不轻弹。日后遇事,先想想如何解决,而不是先掉眼泪。”
“记住了。”阿瑞乖巧地应下,又担心地看向蔺景然,“母妃还晕吗?”
“好多了。”蔺景然柔声安抚,抬眼看向郗砚凛,带着几分戏谑,“陛下教训起儿子来,倒是一套一套的。”
郗砚凛挑眉:“怎么,朕说得不对?”
“对,自然是对的。只是陛下这般威严,莫要吓着阿瑞才好。”
这时,太医端着煎好的药进来。一股苦涩的药味顿时在室内散开。
阿瑞皱起了小鼻子,往蔺景然身边缩了缩。
“趁热喝了。”
蔺景然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,眉头微蹙。她素来怕苦。
“陛下,臣妾觉得已经好多了,这药……”
“喝了。”郗砚凛将药碗又往前递了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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