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蔺景然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。果子酒后劲绵长,让她赖在榻上不想起身。
春桃端着醒酒汤进来,见她揉着额角,忍不住念叨:“娘娘您看您,昨日贪杯,今日受罪了吧?陛下昨夜……”
“陛下怎么了?”
“陛下昨夜来过了,奴婢守夜时好像听见动静,但没敢进去瞧。
早上听守宫门的小太监嘀咕,说陛下脸色不大好”
这人,自己病着还不安生,大半夜跑来查岗?
“阿瑞呢?”
“五殿下一早被乳母从宸宿殿接回来,用了早膳,这会儿正温书呢。听说昨夜是殿下照顾的陛下,可懂事了。”
她起身梳洗,决定先去瞧瞧宝贝儿子。
阿瑞坐在小书案前,握着毛笔,一脸严肃地描红。见到蔺景然就扑过来。
“母妃!您醒啦!父父昨天生病了,烫烫!瑞瑞给父父盖被被,叫太医了!”
阿瑞仰着脑袋,迫不及待地邀功。
蔺景然弯腰把他抱起来,亲了亲他的小脸:“我们阿瑞真棒,都会照顾父父!”
阿瑞高兴地搂住她的脖子,随即小嘴一扁:“可是母妃昨天不在,瑞瑞回来找不到母妃。”
“是母妃不好,母妃以后尽量少出去,多陪阿瑞,好不好?”
“拉钩!”
“好,拉钩。”
安抚好阿瑞,蔺景然琢磨着,还是得去郗砚凛那儿露个脸。
她牵着阿瑞,慢悠悠往宸宿殿去。
张德海见她来了,笑道:“颖妃娘娘安,五殿下安。陛下刚服了药,正在歇息。”
“有劳公公通传,本宫带阿瑞来看看陛下。”
“陛下请娘娘和殿下进去。”
殿内,郗砚凛精神倒尚可。
“臣妾给陛下请安。”
“儿臣给父父请安!”
郗砚凛放下奏折,看着阿瑞,柔和了几分:“起来吧。”
阿瑞跑到榻边,关切地问:“父父,还烫吗?药药苦不苦?瑞瑞这里有蜜饯!”
说着就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颗糖渍梅子。
郗砚凛失笑,揉揉他的小脑袋。
郗砚凛淡淡道:“你也来了。”
蔺景然笑道,“听闻陛下昨夜圣体违和,臣妾心中挂念,特来探望。陛下可大安了?”
郗砚凛瞥她一眼,不接话,只对阿瑞道:“阿瑞,昨日先生布置的功课可完成了?”
阿瑞用力点头:“回父父,描红写完了!母妃还夸瑞瑞。!”
“嗯,甚好。去找张德海,让他带你去看昨日进贡的那对白羽鹦鹉。”
“真的?谢谢父父!”阿瑞欢呼一声,高高兴兴地跟着张德海出去了。
蔺景然蹭到榻边,试探着伸手想探他的额头:“陛下,您脸色还是不太好,让臣妾……”
郗砚凛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,拿起奏折,淡淡道:“不劳爱妃费心。朕看你昨日玩得尽兴,想必也累了,早些回宫歇着吧。”
果然是为这个!蔺景然心里嘀咕,面上却笑容更甜,她索性在榻边坐下,扯住他一片衣袖轻轻摇晃:
“陛下~臣妾知错了。臣妾就是闷得慌,才央着闲王妃带臣妾出去走走,绝对没有再做‘蔺公子’,真的!臣妾发誓!”
她伸出三根手指,眼神真诚得不能再真诚。
郗砚凛轻哼一声,“是么?朕怎么听说,西市新开的玉盏阁、扶桑阁,还有那南馨楼、评书坊,都留下了‘蔺三公子’的足迹和……佳话?”
蔺景然心里把暗卫骂了一遍,脸上却露出惊讶又无辜的表情:“哎呀!定是有人瞧见景辞了!这小子,真是不让人省心!回头臣妾好好管教他!”
郗砚凛深深看她一眼:“爱妃这推脱的本事,倒是日益精进。”
“陛下~您就别生臣妾的气了嘛。您看,您病了,臣妾心里担忧得紧。
臣妾保证,接下来一个月……不,半个月!绝不踏出宫门半步!
就在宫里好好陪着陛下和阿瑞,好不好?”
郗砚凛看着她这娇憨耍赖的模样,心头那点不悦终究是散了些。他抬手,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
蔺景然“哎哟”一声,捂住额头,却知道他这是气消了 。
立刻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手臂,笑嘻嘻道:“那陛下是原谅臣妾了?”
郗砚凛勾唇。
就在这时,阿瑞抱着那鹦鹉多嘴兴冲冲地跑回来:“父父!母妃!你们看,它会说话!”
那鹦鹉扑棱着翅膀,尖着嗓子学舌:“陛下圣安!陛下圣安!”
阿瑞挤进郗砚凛和蔺景然中间,叽叽喳喳地说着鹦鹉的趣事。
她觉得,偶尔惹他生点小气,再费点心思哄好,似乎……也挺有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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