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朗气清。
轻车简从,帝妃二人午后便抵达了清漪苑。
郗砚凛看向蔺景然:“会钓鱼么?”
蔺景然诚实摇头:“只看过,没动过手。”
“过来。”郗砚凛走向湖边早已备好的钓具旁,拿起一支精巧的竹制钓竿。
蔺景然依言走近,带着几分好奇。
“握这里,手指扣紧。”
郗砚凛示意她握住竿柄,耐心教导。
蔺景然依言握住,指尖触到光滑微凉的竹节。
他站在她身后,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,手臂绕过她身侧,修长的手指覆上她握着竿柄的手,调整她的姿势。
“手腕放松,但力道要稳。抛竿时,看准位置,手腕这样发力……”
“这样?”她依着他的指导,笨拙地摆弄着钓竿,身子有意无意地微微向后,朝他坚实的怀里靠了靠。
握竿的手指尖在他宽厚的手掌下轻轻动了动,在他掌心里挠了一下,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,更紧地缩进他温热干燥的掌握中。
“呀!”蔺景然猝不及防,惊呼出声。
“别慌,稳住。”
他宽厚的手掌稳稳地覆在她手上,随着她的力道一同控竿。那鱼儿在水下疯狂挣扎。她咬着唇,重心不自觉地后移。
就在她又一次发力收线的瞬间,她的后背,那因用力而绷紧的、蜜桃般丰盈的臀,就这么不偏不倚地,重重撞在了身后郗砚凛紧实的小腹下方。
蔺景然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紧贴的身躯瞬间僵硬如铁。一股灼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,烫得她心头一跳。
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线条和那……充满侵略性的变化。一股难以言喻的羞窘和莫名的气恼瞬间冲上头顶。
她一把抓住了他领口,用力将他拉得弯下腰来,强迫他与自己平视。
“郗砚凛!你……你不想是吗?”
郗砚凛一怔,随即,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。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与……邪气?
“给你什么?”
“我要……”
她声音带着哭腔,不管不顾地告饶,“我要你……别钓了……”
后面的话实在羞于启齿,她将发烫的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,抽抽搭搭地小声啜泣起来,肩膀微微耸动。
他低下头。柔软而微凉的唇瓣轻轻碾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。
她檀口不自觉地微张,像是在无声的邀请。
他的唇若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,轻挑吮弄,唇舌交缠。她睁开迷蒙的泪眼,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
“唔……等……等等……”
她含糊不清地喘息道。
“阿……阿瑞……风筝……
我答应他……今天……陪他放风筝……”
郗砚凛惩罚性地在她下唇轻轻咬了一下,换来她一声短促的呜咽,随即吻得更深。
两人的气息都紊乱不堪,额头相抵。
他深邃的眼眸带着浓重的情欲和一丝……不满?
“快点回去。”他指腹流连地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角,“朕等你。”
就在帝妃二人在清漪苑湖畔上钓鱼戏码时,长安宫城内的慈安宫,正是一派热闹景象。
太后娘娘,这位深宫里的老顽童,最是耐不住寂寞。颖妃伴驾去了清漪苑,这消息在后宫早已不是秘密。
“太后娘娘您瞧。”
一位宗室的老王妃笑着捧上一个锦盒打开,里面是一对羊脂白玉雕成的并蒂莲。
“这是臣妇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从西域寻来的,玉质温润,雕工也还算精巧,寓意也好,特献与娘娘赏玩。”
太后接过,爱不释手地摩挲着:“嗯,不错不错。这玉色纯净,难得难得,哀家喜欢!”
又有宫人捧上一个紫檀木匣,打开来,里面竟是一套十二生肖的琉璃小像,晶莹剔透,惟妙惟肖。
“哟!这个有趣!”
太后拿起一只小老鼠,对着光看,“瞧瞧这机灵劲儿!”
贤妃云照梨适时地发出惊叹:“真好看呀!像活的一样呢!太后娘娘您看,这小猪胖乎乎的多可爱!”
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:“是是是,跟你一样可爱!”
贤妃立刻配合地做出一个害羞捧脸的动作,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轻笑。
邓修容也柔声细语地开口:“太后娘娘福泽深厚,这些稀罕物件儿见了您,都显得更有灵性了呢。”
皇后微笑着吩咐宫人:“把前儿个高丽进贡的那套五彩螺钿漆器也拿出来,给太后和各位夫人、妹妹们瞧瞧。”
邓修容借着品茶的间隙,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妫修仪道:“妫姐姐,听说颖妃姐姐伴驾去了清漪苑?这秋高气爽的,陛下倒是有雅兴。”
妫修仪淡淡道:“颖妃妹妹前阵子协理宫务辛苦,陛下体恤,带她去散散心也是应当。”
她话锋一转,看向邓修容,笑容温婉,“倒是妹妹你,气色瞧着比前些日子更好了,想是心宽体健。” 这
邓修容笑道:“姐姐说笑了,不过是托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福,日子清闲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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