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功夫,不如想想晚膳给归来的阿瑞准备什么吃食更实在。
此时阿瑞告别他的太子哥哥,小手牵着郗砚凛的手回到明曦宫,抱着蔺景然的腿,小嘴叭叭说了今儿觉得有趣的见闻。
晚膳尝了蔺景然给他准备的点心,嗷呜一口点心,小腿晃啊晃。
然后用公筷给郗砚凛夹了一片酸菜鱼,给蔺景然勺了一勺菌菇肉末嫩豆腐,然后吭哧吭哧地埋头吃了两碗饭。
开心地摸摸鼓鼓小肚子,和他父父母妃又玩了半个时辰便去洗漱,便在外间榻沉沉睡去。
蔺景然和郗砚凛看了,相视一笑。郗砚凛把小阿瑞抱回侧殿睡了,然后再抱蔺景然抱回寝殿洗漱后睡了。
次日,阿瑞醒来收到了他父皇让柳七公公送来的益智玩具。
蔺景然看着阿瑞在铺了簟席的殿中央摆弄一堆新巧的玩意儿。
那是十几根打磨光滑的木柱和几个浑圆的木球(古代简易版保龄球)。
木柱半尺来高,其中十根用朱砂写着:
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。”
“温、良、恭、俭、让。”
另五根则用墨写着。
“慢、傲、佞、贪、滥”。
“母妃看好了!”
阿瑞兴奋地抱起一个木球,笨拙地朝着几步外的木柱扔去。
木球咕噜噜滚过去,撞倒了两根木柱。
一根写着良,一根写着贪。
“殿下!”春桃忙上前查看,笑道:
“撞倒良字柱是好彩头。可这贪字柱却是不好。这游戏啊,叫木射。击中红字柱算赢,黑字柱算输。”
阿瑞撅起嘴:“这黑字柱真讨厌!”又不服气地抱起另一个球,“再来!”
蔺景然摇着团扇,唇角含笑看着儿子折腾。这是日前郗砚凛命人从宫外寻来的游戏,美其名曰寓教于乐,让阿瑞在玩耍中识得君子之道。
阿瑞果然迷上了,一连几日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慢些玩,仔细一身汗。”
她轻声叮嘱。然后对春桃道:“去小厨房端些冰镇酸梅汤来,给大家都解解暑。”
酸梅汤还没送到,殿外先响起了通传声: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蔺景然起身相迎,只见郗砚凛。
“父皇!”阿瑞丢下木球就扑过去抱住郗砚凛大腿。“儿臣会玩木射了!刚才一下撞倒了两根红字柱!”
郗砚凛弯腰抱起阿瑞:“哦?看来朕的阿瑞颇有君子之风。”
他抱着阿瑞走到蔺景然身边,在竹榻上坐下,“还是你这儿凉快。”
蔺景然递过一碗刚送到的酸梅汤:“陛下这是从哪儿来?一身热气。”
“从皇后那儿来。”郗砚凛喝了一口,惬意地眯起眼,“为大公主、二公主她们选伴读,吵得朕头疼。”
蔺景然挑眉:“几位公主也到了选伴读的年纪了?”
“皇后说女儿家也该有个玩伴,读些书、明些理。”
郗砚凛放下碗,揉了揉眉心,“各家适龄的女孩儿都送进来了,叽叽喳喳一屋子,皇后让朕去掌掌眼。”
蔺景然轻笑:“陛下这是嫌烦了,躲到臣妾这儿图清静来了?”
郗砚凛瞥她一眼:“就你聪明。”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团扇,自己摇了几下。
“朕看那几个女孩子都差不多,规矩学得十足,却没什么趣儿。最后还是皇后拿的主意,定了安远侯家的孙女、林尚书家的千金和赵将军的侄女。”
这时,阿瑞挣扎着从父亲怀里下来,又跑去玩木射了。
蔺景然和郗砚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看着阿瑞玩闹。
张德海悄步进来,面色有些微妙:“陛下,娘娘,拂林国使者进贡了一批珍玩,皇后娘娘请您二位过去一同观赏呢。”
郗砚凛蹙眉:“拂林使者?朕记得他们上月才来过。”
张德海躬身道:“说是补上的寿礼,其中有几件精巧的机械玩物,皇后娘娘说五皇子必定喜欢...”
一听到精巧玩物,阿瑞的耳朵竖起来,丢下木球就跑过来:“父皇母妃,去看玩物!”
郗砚凛与蔺景然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笑意。
“罢了,就去看看吧。”郗砚凛起身,“朕也瞧瞧,拂林人又弄出什么新奇东西。”
三人到皇后的凤栖宫时,殿中央摆着几张紫檀长案,上面陈列着十余件金光闪闪的器物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约三尺高的自开水钟。
铜镀金的钟体雕琢着繁复的异域花纹,上层是三针时钟,中层有一对会自动开合的小门,门内竟有小小的人偶在转动,下层则是乐箱和水法装置。
“尊敬的皇帝陛下,”拂林使者操着生硬的官话介绍。“此钟不仅能报时,启动机关后,门开人动,水法流转,还能奏乐。”
说着,他上前拧动机关。只听一阵细微的机括声响,中层小门缓缓开启。
门内两个穿着拂林服饰的小人偶相对行礼,随即开始灵活地转动。
与此同时,下层玻璃水法柱开始旋转,模拟出流水潺潺的景象,乐箱中传出清脆悦耳的异域曲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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