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提着菜,姜疏牵着火腿跟在我后面,这幅场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,随后我便想起是上次和杨意吃打边炉的那个时候;我还给她弹唱了一首《南方姑娘》,可如今在身旁的人却已经不是杨意了,而是我更为熟悉的姜疏。
我不想拿她们来相互比较,于是很快就收回了这种思绪向楼上走去。
……
回到家后,我去喂了一下火腿,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见姜疏已经绑好头发,系上围裙开始在阳台自顾自的忙碌起来……虽然她会做饭,但好歹人家也是来做客的,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忙来忙去,所以也上前去帮忙。
姜疏也知道“来者是客”这个道理,所以她全程都没有亲自动手做……但我去煮饭的时候,她就在一旁洗着菜,然后切完放好给我备用;我给骨头汤焯水的时候,她就蹲在地面开始剥起玉米……
我催促她回去休息,她眨眨眼答应了我,但在客厅走几步又回来了,美曰其名的说: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。
姜疏的举动真的让我越发能感觉到她温婉贤惠……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她,谁又会能给这个快三十岁、但脸庞仍然留着一丝清纯的女人一个家……我突然觉得,她应该就那种愿意陪着丈夫对调皮捣蛋的孩子唱红白脸的女人,
但现在也不太敢去肯定,毕竟未来太遥远,遥远的漫长,现在揣摩猜测还太早了!
……
两个人做饭的速度很明显是比一个人的时候要更快的,以至于不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就把全部菜都做完了,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玉米排骨汤熬好就行了。
又过去了十几分钟,才把全部菜端到饭桌上,姜疏背对着我让我帮她解一下围裙;在我帮她解围裙的时候,一直不见踪影的路冉也终于来到了这里。
打开门后,我看见她穿着一身的黑色运动装,扶着腰直喘气,额头上还留着细汗;见我许久都没动静,路冉当即就抱怨道:“你愣什么神呢,赶紧走开让我进去呀……我都走一路了你晓得不,想让我冷死在外头吗?”
没等我回话,路冉埋着头就想从我身边挤进去,担心她冒冒失失的样子把自己磕到了,于是当即让出个身位给她进去。
路冉是第一次来我这里,所以她进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打量四周,不安分的摸索着,一会摸摸摇着尾巴的火腿,一会又打开卧室的灯往里看了看。
她打量着房子的每处,以至于许久才对我说道:“江安,我才发现你这屋居然没有暖气,卧室连个电热毯都没有,这样你晚上睡的着吗,能不能懂得爱惜一下自己身体呀,每晚都硬熬度过呗!”
我解释道:“住这么多年习惯了,再说南京冬天的夜晚也不是很冷啊,就是多盖一番被子的事而已,再说我只是租房子,买暖气多费钱。”
路冉皱起眉头,回道:“那夏天呢,你不热吗,还是说热不死就等于没死呗。”
“路小妞你真聪明。”
“天啦……你怎么还沾沾自喜起来了!”
……
入座的时候,我撕开了几罐啤酒,然后询问了一下她们两个的意见;姜疏等下还要开车,所以最后只有路冉愿意陪我喝一杯。
因为有路冉这个闲不下来的妞,所以我们吃饭的氛围一直很融洽,并没有说会冷场的情况、这个冷清的房子也再一次因为她们的到来而热闹,虽然不会长久持续下去,但短暂此刻也显得漫长。
姜疏给我盛来了一碗汤,同时关切地向我询问道:“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呀,平时在外面也不常见……是有什么让你郁闷的事情吗?不管怎么说,先喝口汤暖暖身子。”
我表达感谢以后才从她手中接过那碗汤,稍稍吹了几下,等到没有那么热以后才喝完,接而说道:“我哪有什么伤心的事,之所以在外面不喝这么多酒,是因为不想喝醉以后还得麻烦别人走一趟的送我回去。在家喝多好啊……喝醉以后就能倒头睡去,没有悲伤,也不会苦恼,明天依旧是明天……只少自己今天晚上不会失眠。”
“你很怕麻烦吗?”
“不怕,但也不想招惹上,主要是我不想亏欠别人什么,因为带着人情味的见面总比坦诚相待多了些什么……”
一旁弯着身子喂火腿吃骨头的路冉这时补充道:“多了一份拘谨,因为总觉得自己欠对方一份人情,就算以后还清,下次见面还是会想起上次我都帮对方忙,对方这次也会帮自己的吧……所以人与人真的很难再不带利益的坦诚相待,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小冉,你这一番话说着真挺让人感同身受的,至少我深有感触!”
我拿啤酒和路冉碰了一下,随即也满是感叹的说道:“路小妞,看来你一个人走走停停过去这么多年,还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交友法则,挺好。”
路冉“呵呵”的笑:“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蠢啊,榆木脑袋……我很聪慧的好吗,不然这个城市留点牵挂,然后那个城市又留点牵挂,要是他们挽留的话,我还要不要走嘛……干脆不走下去算了。”
我和姜疏对视了眼,彼此皆有点尴尬……但她还是很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,随即起身去上厕所了。
虽然我和她什么都没说,但牵挂肯定还是要留的,毕竟我们都不是飘摇天涯的蒲公英,不是脱离了根,就再也回不去。
……
姜疏离去后,饭桌就剩我和路冉了,她在喝酒,没在继续和我说什么,我不想让气氛冷淡下去,刚好这时……忽然想到上次路冉在紫金山“失踪”时的一些猜测,于是我又主动向她询问:“路小妞,你刚说的这话就不对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什么叫不在城市留牵绊啊……你不会是打算离开南京以后,就打算抱着一股相见就是缘,你我皆过客的心态,切断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方式吧!”
没等她说话,我又竖起大拇指,补充道:“真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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