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娴并不觉得认同,她依旧是何娴,不过不再是那个用憧憬目光看着我的小店员何娴,是的,我该明白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这句话,可是,我跟杨意又隔了多少个三秋,她会不会忘掉我,会不会爱上其他男人……
“你别把我当傻子糊弄行吗,这个市场已经足够饱满,网咖超市、咖啡店、烟酒店……还有许多将大众常见的品牌将店铺开到这边的,你再研究市场,又能研究出什么呢?“
我依旧嘴犟,回道:“你别光说有的,没的呢……火锅、小馄炖店这些你在这边市场有看到吗?
“你是疯了,谁夏天吃火锅……再说火锅店又不是没有,不过都是临时租的,只做九月份到来年三四月这段时间的生意。”
在我们还在争执的时候,面包店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人,是啸哥,他看了眼何娴,随即将手中提着的袋子丢来给了我。
“咖啡店股份的钱,一共十七万八,我全部接手了。”
我还未来得及说话,何娴就抢先一步瞪着眼说道:“天啦……十七万八,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段时间咖啡店的市值一天比一天高,更何况股份……江安你真是王八蛋啊,蠢爆了!”
我没有理会何娴突然地大喊大叫,她简直就是翻新版“路冉”,有着几分神经质,我带着自己的疑惑向啸哥询问:“转银行卡不就行了,为什么要给现金,你这钱见不了光啊?”
啸哥点着一支烟,回道:“哪能这么说,我特意去银行取出来的,至于理由,你不觉得这么一叠厚厚的钞票握在手中,带来的踏实感吗?”
我往上提了提袋子,却没感受到啸哥说的那股踏实感。
……
啸哥还要回去忙咖啡店的生意,于是我们没聊几句就先走了,虽然他当时说过忙完春节这几天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,可最后不知他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离开。
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,我跟何娴相对而坐,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已经停雨但以后阴郁的天空有点小失神,我在一支烟后才开口对她说道:“我们聊聊股份的事情吧。”
“聊来聊去都是转让,这有什么意思?”
“那我什么都还没做,就欠上你三十多万块,这有什么意思?”
“是我逼迫你欠上的嘛……是你非要转让,实在不行你就卖给路冉姐,她可不是缺这点钱的人,你晓不晓得?”
我想到了昨天在老旧小区面前跟路冉碰面的场景,我们两个蹲在路边,用一根枯枝在地上像个小孩一样画着圆圈,路冉在圆圈里又开了个缺口,又画歪曲斜八的直线。
如今来看,我们两个还真像小孩,不然也不会这样无聊过头的对着一个圆圈想着人生道理。
……
离开面包店以后,我先去附近的邮政银行排队取号把这笔钱存了进去,用手机看到自己账户多了十七万多,这才感到几分充实感……
等从银行出来,在路边买完盒饭回到住处,已经是下午了。
解决完自己的午饭连带着晚餐,我坐在落地窗前习惯性地失神,直到老诏的电话再次打来,我才回过神来接通。
“喂,老找你又有什么事情吗?”
老诏声音依旧带着几分低沉,这是他的习惯,他说道:“我问过你妈了,她说没拿过小姜送给你的那块表,你是不是记错了?”
“不可能!“我嗤笑,随即解释道:“当时我就放在床边,小姜送给了你一套吊具,送给我妈一套化妆品,她送给我的就是块很精致的表,我不可能记错,既然是我妈收拾的房间,那她就肯定能看见。
老诏不回话,我也不知道跟他聊点什么好,于是短暂的沉默过后,我留下句“再问问”便结束了跟他的通话,放下手机继续望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空失神。
……
夜晚就这么在我的失神中来临了,在我缓过神准备去洗漱一下,便早睡早起的时候,有人忽然敲响了房门,我还听到,门外有人讲话的声音……
走上前打开门后,发现来的人是程烟跟彩瑶,她们一大一小的看着我,况且穿的衣服配色都差不多,都是格子形状用毛线织的外套。我恍惚了,不知为何会有种心颤;有种夜晚满身疲惫的回到家,妻子穿着围巾做饭,女儿趴在桌子上写作业,一家三口的即视感……
程烟不善言辞,所以还是彩瑶先开口对我说道:“大哥哥,你吃晚饭没有,我爸爸今天从福州那边带大螃蟹回来了,我想邀请你下去吃饭,程烟姐姐也在。”
说完,她又看向了程烟,问道:“姐姐,我这样说应该没错吧?”
程烟明显愣了愣,才点了下头。
彩瑶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,然后略过我身边跑进了屋内,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心,刚好把空间留给了我的程烟。
我不想沉默,于是开口向她询问:“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?”
“线上办公。”
我感慨:“你还真是个为工作付出自己心血青春的人,这样,你认为真的值得吗?”
对于我这个疑惑,程烟先是黯淡,继而又坚定不移的说道:“我不想接受家里安排的一切。”
……
乘电梯下楼到九层,这层的住户也只有三家,很快彩瑶便带着我们来到其中一间的前面,趴在门上用手不停拍打着。
很快,彩瑶的妈妈,一个看上去跟我和程烟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,穿着身围巾手拿锅铲的来给我们开了门,然后又跑回去厨房炒菜。
我们在客厅的沙发坐着,程烟如她说的那样忙起了工作,彩瑶跑来跑去的给我们端来了水,然后坐在小椅子上写着今天作业,她爸还没回来,据说是拿着从福州那边带回来的水产品去送领导了。
等彩瑶妈端着碗菜再次出来的时候,才发现我,我主动向她打了个招呼,说道:“好久不见,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,但还是祝你新年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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