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的最后一天,香港的雨丝带着年末的凉意,却没冲淡林英家客厅里的暖意。关之琳系着米白色围裙,正从厨房里端出最后一道红烧肉,砂锅里的鸡汤冒着热气,香味漫满了整个屋子;林青霞坐在餐桌旁,手里拿着《浪潮》的分镜稿,时不时和帮忙摆碗筷的邱淑贞讨论几句;天佑穿着红色的小棉袄,手里攥着个小皮球,在客厅里跑来跑去,笑声像银铃般清脆。
“别跑了,小心摔着。”林英从书房走出来,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黄金期货持仓表——伦敦金昨夜已经涨到792美元/盎司,浮盈直奔130亿美元。他弯腰抱起天佑,小家伙立刻伸手去抓他手里的报表,嘴里喊着“画画!”
“这不是画画,是爸爸赚的钱。”林英刮了刮天佑的小鼻子,把报表放在茶几上,“等过几天,爸爸给你买个大的玩具城堡。”
关之琳走过来,帮林英整理了一下衣领,笑着说:“就知道惯着他。快坐下吧,菜都要凉了——青霞,淑贞,别聊工作了,吃饭了。”
餐桌上,四菜一汤摆得满满当当。关之琳炖的鸡汤醇厚入味,红烧肉油而不腻,还有邱淑贞下午特意去菜市场买的新鲜虾饺,每一口都透着家的味道。林青霞举起果汁杯,笑着说:“这一年真是不容易,从控股青英水泥、港灯,到去日本考察游戏产业,再到准备收购中华煤气——我们也算一起闯过不少难关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邱淑贞也举起杯子,眼神里满是感激,“要是没有林英,我现在还在片场拍广告呢,哪能管游戏公司的事。”
林英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,心里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意。这一年,他从汇丰贷出3000万港币入局黄金期货,从挖来马世民、霍建宁搭建集团骨架,到带着邱淑贞去日本布局游戏产业,每一步都离不开她们的支持——关之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,让他没有后顾之忧;林青霞在影业上独当一面,《烟雨江南》的大陆发行反响热烈;邱淑贞更是从一个新人快速成长,把游戏工厂的筹备做得有声有色。
“该谢谢你们才对。”林英举起杯子,和她们碰了碰,“没有你们,我一个人也走不到今天。”
电视里传来新年倒计时的声音,窗外渐渐响起烟花声。天佑趴在林英怀里,指着窗外的烟花,兴奋地拍手:“花!好看!”
林英抱着天佑走到窗边,关之琳、林青霞、邱淑贞也围了过来。五彩的烟花在夜空绽放,照亮了香港的夜景,也照亮了四个人的脸庞。“新年快乐。”林英轻声说,伸手握住身边三个女人的手,指尖传来她们掌心的温度,温暖而坚定。
1980年1月5日,香江集团顶楼办公室。林英站在落地窗前,手里攥着张磊刚送来的黄金期货报表——伦敦金在1月4日突破800美元/盎司,最高涨到808美元/盎司,浮盈已经达到135.6亿美元。
“林生,现在平仓吗?”张磊站在旁边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,“按现在的价格,扣掉手续费,至少能到手130亿美元,这可是香港历史上最大的一笔个人投资收益!”
林英没有立刻回答,指尖反复摩挲着报表上的“808美元/盎司”。前世的记忆里,伦敦金在1980年2月才会达到850美元/盎司的峰值,但现在的涨幅已经远超预期,而且国际局势瞬息万变——美国可能随时调整货币政策,伊朗人质危机也有缓和的迹象,再等下去,风险只会越来越大。
“平仓。”林英终于开口,语气格外坚定,“但不能一次性出,要分三天,小规模慢慢平——每天平仓30%,最后一天平剩下的40%,绝对不能引起市场恐慌,避免金价暴跌。”
张磊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:“您是怕大额平仓影响价格?放心,我现在就联系汇丰国际期货部的约翰,让他们用多个账户分散平仓,保证不被发现。”
林英点点头,拿起电话拨通了汇丰银行沈弼的号码。电话接通后,他直接说:“沈行长,我决定平掉所有伦敦金多单,分三天完成,让约翰那边配合一下——另外,你们汇丰跟着买的200万美元,也该平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沈弼沉默了几秒,语气带着几分犹豫:“林生,现在金价还在涨,不再等等?我们内部还在讨论,有人觉得能涨到850美元。”
“不用等了。”林英语气笃定,“800美元已经是超预期涨幅,再等下去,风险太大——你们跟着赚的200万美元,已经是意外之财,见好就收吧。”
挂了电话,林英靠在座椅上,心里松了口气。这一场从1979年6月开始的黄金谋局,终于要画上句号了——3000万港币的本金,加上200倍杠杆,最终换来130多亿美元的收益,这不仅是数字的飞跃,更是他撬动香港资本市场的底气。
当天下午,汇丰银行国际期货部的办公室里,约翰正拿着林英的平仓指令,和团队争论不休。“林先生要分三天平仓,每天30%,还要用12个分散账户操作,这太麻烦了!”一个交易员抱怨道,“现在金价还在涨,一次性平掉多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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