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渊踏出天牢,站在硝烟未散的废墟之上,青衫在微风中轻拂,与周遭的血火狼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他目光平静,先是落在浑身浴血却难掩激动的杨戬身上,微微颔首,随即望向那如同潮水般涌来、见到他安然无恙后爆发出震天欢呼的联军将士,以及那几位迅速摆脱对手、向他疾驰而来的帝王身影。
“阿兄!”
“林兄!”
“大哥!”
嬴政、李世民、朱元璋、刘彻、赵匡胤、萧绰,七位帝王几乎同时抵达,纵然身为帝皇,此刻脸上也难掩如释重负的喜悦与激动。他们看着林渊,确认他不仅脱困,气息更是渊深似海,与之前判若两人,心中最后一块大石落地。
“诸位,辛苦了。”林渊开口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此间事了,容后再叙。眼下,尚有一处需要了结。”
他的目光,越过欢呼的联军,投向了那座依旧被负隅顽抗的禁军最后守护着的、血光虽散却死气沉沉的皇宫紫宸殿。
无需多言,意图已然明了。
杨戬持刀而立,银甲折射着冷光:“兄长,那疯妇便交给我……”
“不。”林渊轻轻摇头,打断了杨戬,“她终究是此间帝王,身系最后残余的国运与无数因果。她的终局,当由这场变革本身来定夺,而非私人仇杀。”
他抬手,指尖清光再次流转,并未指向皇宫,而是凌空虚点。脑海中,星衍盘(编辑器)光芒大盛,无数因果线在其中沉浮。他锁定了那条代表武明空、已然黯淡扭曲、却依旧顽强连接着破碎国运与部分皇城禁制的因果线。
他没有强行斩断,也没有施加攻击。而是引动自身那融合了“守护”与“归真”的本源之力,顺着那条因果线,如同最精微的手术刀,轻轻地、精准地剥离、净化着其上缠绕的疯狂执念、血祭反噬的污秽,以及那引狼入室带来的异种气息。
同时,他将一股蕴含着“秩序更迭”、“民心所向”的宏大意念,如同种子般,注入那条被净化的因果线末端,连接向那残存的、代表着“武周”概念的国运碎片。
这是一种更高层面的干预,不涉杀伐,而是引导与转化。
刹那间,神奇的变化发生了。
那些原本还在皇宫各处凭借地形和最后疯狂进行顽抗的禁军,心中那根紧绷的、被武明空强行维系的精神支柱仿佛骤然崩塌!一种“大势已去”、“天命已失”的明悟,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。抵抗的意志如同雪崩般瓦解,兵器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,残存的守军纷纷跪伏在地,不再反抗。
而紫宸殿内,瘫倒在龙椅上的武明空,猛地身体一颤,她感觉到某种维系她力量与存在的根本东西,正在被无声地抽离、净化。她试图挣扎,却发现自己连调动一丝残存法力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与冰冷。她看着殿外逐渐平息的战火,听着那山呼海啸般的、针对林渊与新朝的欢呼,眼中最后一点疯狂的光芒也彻底熄灭,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。她的时代,在她还活着的时候,已然彻底终结。
林渊收回手指,看向七帝与杨戬:“皇宫已无障碍,后续安抚、接收之事,便有劳诸位了。”
七帝相视一眼,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决断。嬴政上前一步,声音沉凝:“阿兄,武周已亡,神都光复,天下不可一日无主。阿兄身负万古因果,德被苍生,引动万灵,更是吾等公认的恩兄。这新朝之主,非阿兄莫属!”
“请林兄(大哥)登基,正位九五,安定天下!”李世民、朱元璋等人同时躬身,语气诚挚而坚定。连杨戬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。
林渊看着眼前这些与他因果纠缠极深的帝王,又感受着神都内外那期盼、敬畏、以及劫后余生的茫然目光,他沉默了片刻。
登基为帝,统御这融合了多方王朝势力的新朝,并非他最初所愿。但经历了这一切,他明白,这或许是整合力量、应对未来更大风波、同时也是真正践行他“守护”之道的最佳途径。星衍盘的推衍也指向了这个结果。
他缓缓吸了一口气,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神都,“我便应下此事。”
他没有选择在残破的皇宫登基,而是示意众人随他前行。
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,林渊一步步走向神都的中心——那座曾经象征着武周权威,如今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的承天门广场。
他站定在广场中央,仰望苍穹。头顶,玄黄结界清辉流淌,三清化身静默守护。
他运转体内那已然稳固的本源,沟通星衍盘,引动自身与千古一帝、与万物万灵、与天地法则的浩瀚因果!
“今日,武周天命已终,旧朝已矣。”
“我,林渊,承万古之缘,应众生之望,于此立誓——”
“即日起,立国号为——**‘渊’**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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