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铎愣了愣:“真的?可我还是想打仗,想立军功。”
“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多尔衮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等豪格在锦州受挫,皇太极必然会调你去支援,到时候你再率军破城,军功自然是你的。现在你只需安心守好义州,暗中训练士兵,做好准备——记住,不可生事,不可抱怨,若被皇太极听闻,定会罚你,反而误了大事。”
多铎虽仍有不满,却也明白多尔衮的深意,点了点头:“好吧,我听十四哥的,去守义州。但你得答应我,等豪格受挫,一定要调我去前线!”
“我答应你。”多尔衮点头,“你驻守义州期间,可与朝鲜的萨木什喀多联系,让他加快粮税征收,确保粮饷及时运抵义州——这是我们的后路,绝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多铎起身,将桌上的空酒坛踢到一边,“我现在就去准备,正月十五出发去义州,定守住粮道,不让十四哥失望!”
正月初十辰时,豪格在正黄旗大营召开誓师大会。营中将士身着铠甲,手持兵器,整齐列队,豪格站在高台上,高声道:“祖大寿、吴三桂加固宁锦防线,妄图阻拦我大清南下!本贝勒奉陛下旨意,任征明先锋,率你们踏平锦州,生擒二贼!只要破了锦州,人人有赏,封爵受赏,不在话下!”
台下将士齐声高呼:“踏平锦州!生擒二贼!”
誓师大会结束后,豪格召副将穆尔祜(济尔哈朗长子)、游击将军图尔格(额亦都之子)商议进军路线。穆尔祜道:“贝勒爷,锦州城坚炮利,正面强攻伤亡太大,不如先派探马摸清炮位分布,再派精锐突袭炮位,毁掉红夷大炮,然后再攻城。”
图尔格也附和:“穆尔祜大人说得对!祖大寿善守,我们不能硬碰硬,需用计谋。”
豪格却摆手:“你们多虑了!我八旗铁骑勇猛善战,岂惧区区火炮?正月十五我们出发,正月二十抵达锦州外围,正月二十一便发动强攻,定能一举破城!”
穆尔祜还想再劝,却被豪格打断:“不必多言!按我的命令准备,粮草、军械正月十四前必须清点完毕,不得延误!”
二人无奈,只能躬身领命。离开大营后,穆尔祜对图尔格道:“豪格贝勒太固执,不听劝,这仗恐怕不好打。我得赶紧写信给父亲,让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,若强攻失利,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图尔格道:“我也写信给索尼大人,让他在盛京留意粮饷调度——若前线伤亡过大,需及时调粮调兵,不能让将士们白白送死。”
同一时刻,睿亲王府内,多尔衮正与苏布地、额哲密谈。苏布地道:“十四叔,豪格率部去打锦州,必然会向喀喇沁部借兵借粮,我已提前安排,称部落需清剿察哈尔残余,无法出兵,只派五百老弱士兵前去,应付一下。”
额哲也道:“察哈尔残余已被我们逼至西拉木伦河上游,我已派三千骑兵围住他们,只等十四叔下令,便可一举剿灭——这样既清剿了残余,又能向皇太极表忠心,还能避免被豪格调去前线,一举三得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多尔衮点头,“你们只需按计划行事,清剿察哈尔残余后,便可向皇太极请功,我在盛京为你们说话,定能获赏。记住,无论豪格如何拉拢,都不要依附他——他有勇无谋,成不了大事,跟着他,只会惹祸上身。”
“我们明白!”苏布地与额哲齐声应道。
送走二人后,范文程进来禀报:“王爷,马光远大人已清点完毕,前线所需粮米五万石、绸缎一千匹、军械五千件,正月十五前可运抵义州,由多铎贝勒接收。索尼大人刚才派人来询问粮饷调度细节,我已按王爷的吩咐,给他一份详细清单,他看后没说什么,只让我们按时运抵。”
“很好。”多尔衮道,“你再起草一份《朝鲜粮税征收章程补充条款》,增加‘各道粮税需由清军主官与朝鲜官员共同签字确认方可起运’的条款,这样既能确保粮税不被私吞,又能进一步掌控朝鲜官员,让他们更依附我们。”
范文程躬身领命:“属下遵令!明日便可起草完毕,送索尼大人过目后,再正式推行。”
多尔衮走到窗边,望着盛京的城墙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豪格想靠打锦州立军功,制衡我;皇太极想靠亲征宁远振皇权,削弱我——可他们都忘了,战场胜负难料,后方的粮饷、蒙古部落的支持,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。只要我掌控住这些,无论前线胜负如何,盛京的权力,终究在我手中。”
范文程道:“王爷深谋远虑!待豪格在锦州受挫,皇太极必然会依赖王爷调度粮饷、协调蒙古部落,到那时,王爷的权势,只会更稳固。”
多尔衮点头,转身道:“你去准备一下,正月十五豪格出发时,我要亲自去送行——表面上是为他鼓劲,实则是看看他的兵力部署,也好做下一步的安排。”
“属下遵令!”范文程躬身退下,书房内只剩下多尔衮一人,他望着桌上的宁远地图,手指在义州的位置轻轻敲击——这场宁远之战,不仅是大清与明廷的较量,更是盛京权弈的延续,而他,绝不会让自己成为输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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