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河下游的芦苇荡刚褪去秋黄,寒风就裹着雪粒掠过滩涂。
第四预备队的营帐外,郦食其裹着件洗得发白的儒衫,
手里攥着一卷“大秦归附细则”,望着远处隐约的乌桓小部落帐篷——那是骨都侯的部落,不过百来口人,
靠着辽河打渔晒盐过活,因为消息闭塞,白起擒蹋顿、大部落归附的事,他们只听了些零星传言,
至今还在观望,连秦军的营帐都不敢靠近。
“先生,这骨都侯据说性子倔得很,上次咱们派去的斥候,
连帐篷都没进就被赶出来了,您这次去,可得小心些。”
预备队的士兵小李提着个布包,里面装着给部落的礼物——一口巧成城的铸铁锅、一包占城稻种子,
还有本简体字课本,“要不俺们多带些人,万一他们动手……”
郦食其摆了摆手,捋了捋山羊胡,笑得温和:“不用,对付小部落,靠的不是刀枪,是嘴。
你没听赢欣公子说?‘融得进’的关键是让他们看到好日子。
骨都侯倔,是因为怕咱们欺负他,怕丢了土地、没了活路,只要让他知道归附大秦有奔头,
比他现在打渔晒盐安稳,他自然会点头。”
说话间,芦苇荡里传来一阵窸窣声,一个穿着兽皮、梳着小辫的乌桓少年探出头来,手里攥着根渔叉,
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李手里的布包——那口铁锅的黑亮外壳,在雪地里格外打眼。
“你们是……秦人?”
少年的秦话说得磕磕绊绊,带着股怯生生的劲儿,
“俺爹说,秦人会抢俺们的鱼和盐,不让俺靠近。”
郦食其蹲下身,从布包里掏出块烤得喷香的麦饼,递到少年面前:
“俺叫郦食其,是来跟你们交朋友的,不是来抢东西的。这麦饼,你尝尝,比你们烤的鱼干香。”
少年犹豫了一下,接过麦饼咬了一口,眼睛瞬间亮了:“好吃!比俺娘烤的粟米饼软!” 他抬头喊了声“阿爹”,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芦苇荡里走出来,正是骨都侯,手里握着把磨得发亮的弯刀,眼神警惕地盯着郦食其。
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骨都侯的秦话比少年流利些,却带着浓浓的敌意,“蹋顿首领的事,俺听说了,你们抓了他,还抢了他的盐,现在又来打俺们小部落的主意?”
一、帐篷里的对话:摆事实,解疑虑
郦食其跟着骨都侯走进部落的帐篷,里面光线昏暗,地上铺着几张破旧的兽皮,角落里堆着些渔获和装盐的陶罐,
一个妇人正用缺口的土锅煮着鱼汤,锅里飘着几片野菜,连点油星都没有。
“骨都侯,俺先跟你说句实话,蹋顿首领没被抓,现在还在他的部落里,大秦不仅没抢他的盐,
还送了他五十口铁锅、一百斤稻种,帮他建了暖棚,他的族人现在能吃上热粥,娃能上学堂。”
郦食其说着,把“大秦归附细则”摊在兽皮上,指着上面的字,“你看,这上面写着,你们归附大秦,
认秦籍,每户分两亩地,免三年赋税;俺们还送你们铁锅、
种子,教你们种稻子,帮你们建暖棚,冬天不用再住漏风的帐篷,不用再用缺口的土锅煮鱼汤。”
骨都侯盯着细则,却没说话,只是指了指角落里的土锅:
“俺们乌桓人,只会打渔晒盐,不会种稻子,你们的种子,对俺们没用。
再说,你们秦人多,俺们人少,归附后,你们要是把俺们的地占了,
把俺们的鱼抢了,俺们怎么办?”
“这你放心。”
郦食其从布包里掏出那口铸铁锅,放在骨都侯面前,“这锅,是巧成城造的,能用十年,
煮鱼汤比你的土锅快三倍,还不会裂。
你要是归附,这锅就送给你,你们部落每家都有一口。
至于种地,陈农官会派农科学生来,教你们在辽河岸边种‘渔稻’,
既能种稻,又能打渔,不耽误你们的营生。”
他顿了顿,又掏出那本简体字课本,翻到画着渔盐栈的一页:
“你们看,这是大秦在辽东半岛建的渔盐栈,用的是大兴安岭的红松,冬天暖和,夏天凉快。
你们归附后,也能去渔盐栈晒盐,一斤盐能换两斤粟米,比你们自己卖盐划算多了,还不用怕被山匪抢。”
骨都侯的妻子端着煮好的鱼汤走过来,看着那口黑亮的铁锅,
忍不住问:“这锅……真的能煮鱼汤?
俺们的土锅,煮三次就裂了,每次煮鱼汤都得看着火,生怕漏了。”
“当然能!”
郦食其笑着说,“俺们的士兵,每天都用这锅煮鱼汤,一次能煮十斤鱼,
煮出来的汤比你们的鲜,还不糊底。
你要是不信,现在就能试试,俺们带了鱼干,煮一锅给你们尝尝。
二、铁锅煮鱼汤:尝甜头,动心思
骨都侯的妻子果然心动了,赶紧找了些清水,把鱼干放进铁锅里,架在篝火上煮。
没过多久,鱼汤的香气就飘满了帐篷,比用土锅煮的香多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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