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赵文骁这个状态,这个年纪,这个资历,早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了,他所在乎的事,很少,少之又少。
三件事,排名不分先后,一是名声,在老家的名声,二是自家小辈,自家小辈前途,三是军中袍泽,袍泽的生死。
唐云,直接将三件事全安排了,精准无误的掏在了老将的姬点上,还一连掏了三次。
护城河这破事到现在没解决呢,南军都懒得继续墨迹朝廷了,知道墨迹也没用。
现在唐云解决了,崽卖爷田心不疼,洛城搞到那么多钱,拿着也烧手,不如直接用了。
赵文骁女婿,官声极佳,也极为在乎百姓,结果因为一场天灾,治下大量百姓成了流民,亲闺女天天以泪洗面,就怕朝廷问责,没办法的事,那么多百姓受到损失,朝廷肯定要找个背锅的,哪怕这是天灾。
唐云,又给解决了,天灾不怕,怕就怕不管不顾了,直接将百姓全都弄到南关修护城河来,管吃管喝又管住,工钱开的也多,比在家种地强,这是实打实的政绩,算在赵文骁女婿头上。
最后则是名声,赵文骁这个年纪,基本上可以确定会活到死了,死之前,肯定是要回老家的,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老乡们戳脊梁骨,都以为他这个将军很厉害,老将也很无奈,头疼的要命。
唐云,三言两语给解决了,乡亲们不但不会骂老将,还会爱他,往死里爱。
三件大事,唐云都安排好了,哪怕是赵文骁这把年纪了,如此稳重的老将也不由心花怒放,一口一个老弟的。
帐内,再次热络了起来,鞠峰那嘴和棉裤腰似的,聊着聊着就把他弓马营和步勇营的事捅出来了。
赵文骁听过之后,了解过之后,原本笑的如同绽放菊花一样的老脸,蚌埠住了。
呆立了几秒后,赵文骁当机立断,也不叫老弟了,直接叫大哥,张口大哥好,闭口锐营穷,再张再闭就是求唐云让锐营也发达发达,挤了半天眼泪,说什么锐营将士这几年多不容易如何如何的,完全是拿唐云当扶贫的了。
唐云是一点口都没松,敷衍了几句,说有好事一定想着锐营,这才给三个刚认的小弟送走。
三人恋恋不舍离开后,唐云收起了笑容,眉头紧皱。
阿虎满面佩服之色:“少爷,您那话怎么说来着,就是,就是牛卵子…”
“牛逼。”
“对,少爷您可太牛逼了。”阿虎眉飞色舞:“六大营主将,如今三位将军都都恨不得您马上与大夫人成亲。”
唐云哑然失笑,自顾自的盘算了起来。
其实他最想“拉拢”是富饶,磐营主将富饶。
这位富将军虽说在诸将中不是最优秀的,但却是跟着宫万钧最久的,从在兵部的时候就跟着老宫头混,也是南军中为数不多从私人关系能劝说宫万钧的人,以前的时候说话比常斐都好使。
“六大营,疾营没了主将,上官是乱党,那副将现在估计脑瓜子都嗡嗡的了,心思也不在这上面…”
顿了顿,唐云自话自说:“去掉一个疾营,支持我的现在有步勇、弓马、锐三营,如果能将磐营主将富饶拉拢过来的话,不怕那老登不松口。”
“少爷,要不您见见罴营的主将。”
“暂时不了。”唐云敲了敲书案后问道:“隼营有话语权吗?”
阿虎摇了摇头,隼营就是新卒营,就一个副将,在六大营主将面前那都是小弟级别的,平常各营主将缺人了直接去抢,这位副将连个屁都不敢放,拉不拉拢没意义,在宫万钧面前说不上话。
“争取不来磐营富饶的话,只能从磐营主将…磐营主将叫什么玩意来着?”
“谢玉楼。”
“谢玉楼…”
唐云念叨了几句后,头痛不已。
要说南军中,包括校尉、副将,最不好打交道的,正是这位罴营主将谢玉楼。
名字起的挺文雅,实则就是个神经病。
玉楼,就这如此温雅的名字,根本不是这位主将的本名,这名是他和别人PK爆出来的。
罴营主将最早不是谢玉楼,这家伙是从裕城折冲府调过来的,当时担任的是罴营副将。
十来年前,那时候谢玉楼叫谢进宝,主将叫陈玉楼。
按理来说,副将应该听主将的,结果这两个本应该是搭档的人,天天掐架,谁看谁都不顺眼。
副将不爽主将,往严重了说,都容易被军法狠办一下,奈何人家是真有本事,当时的主将陈玉楼也是真的菜。
守城、出关作战,俩人根本不是一个风格,陈玉楼总是想着建功立业,完了啥也不是,一打就折损兵力,谢进宝善守,打守城战那是出了名的稳。
战事起,俩人一个说追敌,一个说先守,谁也犟不过谁,最后谢进宝和脑子抽了似的,就说咱俩单挑吧,输了的滚蛋,要不然以后没个治,一个营,俩将军,作战方式南辕北辙,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。
陈玉楼一开始没打赢,觉得丢人,可架不住谢进宝和个无赖似的,蹲个茅房,外面就叫唤,日你娘出来单挑啊,吃个饭,桌子被掀了,来啊,出来单挑啊,睡个觉都睡不消停,最后实在没招了,只能打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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