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这些年一直在念叨你,这次也是她求了表哥,才放你出来的。母亲不记恨你,你要感恩,莫要再做错事!”
其实主要是他求表哥的,但他想让瑜儿多记母亲的好。
沈瑜声音虚弱的道:“那是你们的母亲,不是我的”
沈曜眉头紧锁,断然厉喝:“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啊!她不是你的母亲,难道那个娼妓是?”
“滚下去!自己走回侯府,好好清醒一下!”
她四岁就回到了侯府,母亲对她视如己出,她却下毒害母。
这么多年不知悔改,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。
沈曜看她冷情冷性的样子,气的肝疼。
沈瑜却想着,让她下车?她求之不得!
她躬着身子,强忍痛楚下了马车,缓缓走到巷子口,坐在地上。
沈曜放下帘子,气冲冲的朝车夫吼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
车夫收敛神色,马上驾车离去。
沈瑜冷眼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,才起身拢着袖子,慢慢走在街上。
她身上穿着的衣裳,是诏狱管事给她的。
可能不清楚她家人对她的态度,所以这衣裳还是锦缎的,只是对她来说,有些过于肥大。
她一路观察街道上的店铺,找到附近的一家客栈。
泡在客栈浴桶里的时候,她舒服的流下了眼泪。
六年了,她的六年!
此时才正午。
她沐浴完走到打开的窗边,看着外面的景色。
这是大靖人烟鼎盛的京城,人来人往的街道,如同清明上河图一般铺展开。
这就是古代生活。
没看多久,她就忍着疼痛,躺到床上。
侯府主院。
临近天黑,沈家人都没等到沈瑜回来。
沈夫人拧眉看着沈曜,声音和人一样,温婉柔和:“曜儿,你妹妹刚出诏狱,心里难免委屈。你怎能动手打她,还把她扔在路上?”
沈曜头上包了几圈纱布,一脸黑气的坐在一旁,心烦意乱的不想说话。
沈夫人:“待会儿你父亲回来,你要好好认错,知道吗?”
一旁的沈瑾,眉眼秀丽,面带忧色的说道:“妹妹这样夜不归宿,祖母本就对她不满。若是她遇到了…什么不好的事…”
话意未尽,沈曜就霍然起身:“我去把她找回来!”
待找到她,定要好好教训一番。
……
沈瑜睡的不甚安稳,沈曜那一脚感觉给她踢出了内伤。
但她没有精力起身去看大夫,只能靠休息自愈。
——“砰”
门被踹开,惊醒了沈瑜,还未等她起身,沈曜并几个官差就冲了进来。
被子被掀开,她被拖下了床,痛哼声闷在嘴里。
“死不悔改,目无兄长。今日,我这个做哥哥的,就好好管教管教你。免得你回家去了,还忤逆长辈!”
大晚上的,他带着京都衙役在她下马车的地方附近,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找。
找到她,就见她心安理得的睡下了!
到底是缺少了六年的管教。
他动作透着狠劲,抽出衙役腰上挂着的鞭子。
沈瑜没想到他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,颤声道:“你…你要…干什么!”
“你不是脾气硬么?今日,就好好治治你这脾性,免得回家了,还要惹母亲伤心”
鞭子高高挥下。
“你不是人!!”
鞭子如毒蛇爬过她的身体,她不知道该怎么躲,前面后面,哪里都是。
激痛让她哭叫出声,却得不到任何缓解。
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,没想到,还有力气滚来滚去。
直至鞭子在她右脸绽开一条血痕。
沈曜眼眸一紧,手马上停了下来。
他强忍着忧心,问道:“你可知错?”
沈瑜抱着头躺在地上,时不时抽搐一下。
——“啪”
鞭子砸在她眼前的地板上。
“说话!”
沈瑜哆嗦的睁开眼,看到的,是他华贵的锦靴。
“错…错了”
沈曜恨恨的扔掉鞭子,蹲下抱起她。
她一直抱着头,害怕他再打自己。
沈曜眼眸满是心疼,和浓重的后悔,他对跟着的家丁说道:“你先快马回府里,让府医准备好”
坐上回侯府的马车后,沈曜拿开她的手。
原来她一直在哭!细细的呼吸声,泪水花了整张脸。
沈曜将她没受伤的脸贴在胸口,柔声的说着:“瑜儿,这次你是真的错了。你一女孩子怎能独自在外过夜,还让母亲担忧。今日回去后,你先休息,明天再去向母亲请安”
沈瑜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,能听到他强稳的心跳。
是敌人很蓬勃的生命力,与之相比,自己是如此脆弱,不堪一击。
沈瑜渐渐哭出声音,哀哀的哭着,哭的天地同悲。
沈曜见她哭的厉害,心里一阵揪疼,朝车夫道:“驾快点!”
马车从侧门驶入侯府,沈曜抱着她一路来到潇湘馆。
这里是她原先住的院子,院里的湘妃竹被打理的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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