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,你当我是三岁小孩,这么好糊弄?”
萧林绍双眼通红,攥着苏瑶衬衫领口的手青筋暴起,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,声音冷厉得如同腊月里尖锐的冰碴子,直直砸向苏瑶。
“上次你信誓旦旦说心里只有我,不过是为了哄我接你的案子罢了。”
“现在官司打赢了,就迫不及待想甩掉我?”
“还说什么早就不惦记林宇了,结果转头就和他夜不归宿 —— 你当我瞎吗?”
换作往日,苏瑶定会毫不示弱,与他吵得昏天黑地。
可今日,她只觉心尖如被重锤猛击,抽痛难忍,连张嘴辩驳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。
她无力地倚着墙,眼尾泛着浓重的青黑,仿佛被乌云笼罩的弯月,疲惫与哀伤尽显。
“你亲眼看见我和林宇进酒店了?” 她的声音沙哑,透着深深的疲惫。
“没进酒店?” 萧林绍一声冷笑,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信,目光如刀般扫过她肩头搭着的藏青西装,“那你昨晚到底死哪儿去了?林宇的外套裹在你身上,头发乱得好似被狂风肆意的柳枝,任谁看了都知道你整夜未眠 ——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“够了!”
苏瑶突然大声打断他,像一只被激怒的刺猬,浑身竖起尖刺。
她指尖发颤,猛地扯下肩头的西装,狠狠摔在地上,眼尾泛红,宛如燃烧的火焰,“你看清楚!睁大你的眼睛仔细检查!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—— 你是不是还想查我是不是…… 是不是还守着清白之身?”
话音刚落,滚烫的眼泪已不受控制,“啪嗒” 一声砸在她白皙的锁骨上。
萧林绍望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背,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两下,心中涌起一丝慌乱。
他烦躁地扯下自己的深灰西装,一把裹住她。
那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上来,可他的话却愈发狠厉:“就算你和林宇什么都没做,夜不归宿就是没把我们的合约当回事!苏瑶,我会让你清楚知道违约的代价。”
“什么代价?” 苏瑶仰头直视他,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星,那目光似要将他灼伤。
“从今天起,你哪儿都不许去。” 萧林绍猛地摔上门,紧接着 “咔嗒” 一声反锁,声音隔着门板如利箭般刺进来,“省得你给我戴绿帽子。”
门锁落定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,苏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缓缓滑坐在地。
床头相框里,奶奶那和蔼的笑影似乎还带着温度。
“奶奶……” 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,声音闷得如同浸了水的棉花,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助。
……
萧林绍在楼下像只困兽般转了三圈。
他原本以为苏瑶会愤怒地砸门哭闹,或是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求他,可楼上却安静得如同无人的空屋,死寂得让他心里莫名发慌。
直到中午,陈嫂端着山药粥轻轻走上楼,没过一会儿又空着手,无奈地摇头下来:“夫人没动筷子,眼神木木的,看着怪让人揪心的。”
“不吃拉倒。” 萧林绍佯装不在意地把财经杂志狠狠摔在茶几上,可指尖却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青花瓷杯沿,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,“她要是真饿了,自然会吃。”
“少奶奶昨晚到底去哪儿了?” 陈嫂一边擦着八仙桌,一边忍不住叹气,“小两口闹别扭,最怕的就是不肯听对方解释。您看您昨儿急得都摔了,我就说……”
“有什么好解释的?” 萧林绍不耐烦地打断她,可心跳却突然漏了一拍。
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苏瑶脱衣时的模样 —— 她的皮肤白得像胡同口冬晨那层薄薄的霜,细腻而脆弱,连个红印子都没有。
“陈助理。” 他缓缓摸出手机,声音低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,“去给我查清楚,昨晚苏瑶和林宇到底去了哪儿。”
……
下午三点,陈助理捏着调查报告,战战兢兢地走进门,连呼吸都带着明显的颤抖。
“少、少夫人昨晚确实和林宇先生在一起……” 他不敢直视萧林绍那愈发发黑的脸,声音小得如同蚊蚋,“不过是在安仪殡仪馆。苏老太太走了,林宇先生因旧识去吊唁,少夫人在灵堂守了整夜。”
“砰!” 萧林绍猛地站起身来,椅子 “哐当” 一声被撞翻在地,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他双眼死死盯着陈助理,喉结剧烈地动了动:“昨晚…… 你怎么不早说?”
“您昨儿说不许查少夫人行踪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也是你没说清楚!” 萧林绍语气生硬地把责任推回去,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—— 他怎么会糊涂到那种地步?
苏瑶该多难堪啊?苏奶奶刚走,她心里肯定乱成了一团,难怪陈嫂说她不对劲。
等等,她最近接二连三遭受打击,该不会想不开吧?
陈助理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萧林绍急促的脚步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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