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林绍怒目圆睁,双手攥紧拳头,手背上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暴起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他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苏瑶,你给我听清楚了!我是律师,律师的世界里只有输赢,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使者!”
苏瑶静静地站在病床边,眼神游离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病号服的衣角,像是在寻找着某种慰藉。
林正刚做完手术那苍白如纸的背影还在她眼前不断晃悠,尤其是左肾摘除时那毫无血色的脸色,让她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,难受至极。
她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看向萧林绍,眼中满是失望,心中暗自感叹:原来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根本就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“可做人不能没良心!”苏瑶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老子为你做了那么多,你倒说我没良心?”萧林绍气得满脸通红,双眼布满血丝。
他猛地扯开西装领口的两颗纽扣,露出紧绷的喉结,剧烈地起伏着,仿佛随时都会爆发。“就因为林正舍命救你,你就非得跟他黏一块儿?他不一直跟在你屁股后头打转么?”
“你胡说什么!”苏瑶急了,眼眶瞬间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怒视着萧林绍,双手紧握成拳,身体微微颤抖:“他为我丢了一个肾,我守着照顾两天都不行?人家拿命换我命,我做这些算什么!”
“我不管,跟我走!”萧林绍恶狠狠地说着,伸手如铁钳般拽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林正没你想的那么清白。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当初偷偷给苏婉发照片搅局的就是这小子,表面装老好人,背后捅刀子。
“我看不清白的是你!”苏瑶气得浑身发抖,手腕被攥得生疼,但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萧林绍的眼睛。“你根本不懂什么叫亏欠!”
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病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像是给这场激烈的争吵按下了暂停键。
林宇抱着叠好的换洗衣物走了进来,浅灰色针织衫搭在臂弯。他脸上原本带着温和的笑容,刚开口说道:“小瑶,给你带了换的衣服,赶紧——”话还没说完,他便看到萧林绍阴鸷的脸色,后半句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。
萧林绍扫了眼林宇,又瞥向苏瑶,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,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:“难怪不肯走,前男友在跟前晃,新相好躺床上装可怜,叔侄俩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,挺得意啊?”
“原来在你心里,我就是这种人。”苏瑶眼眶泛红,身子止不住地颤抖,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潮水般涌来。
手指深深掐进掌心,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,她却感觉不到疼痛,只觉得心在滴血。
“萧林绍,你过分了!”林宇怒不可遏,他将手中的衣服狠狠地甩到沙发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紧接着,他的拳头如炮弹般“砰”地砸在床头柜上,震得桌上的物品都跟着晃动起来。“人能说出这种话?瑶姐和我叔是替你背黑锅!要不是你惹上陆承泽,他们至于差点丢命?你还有没有人性?滚出我视线!”
“滚可以,但这女人我带走。”萧林绍冷笑一声,弯腰像扛麻袋一样把苏瑶扛上肩,动作粗暴而蛮横。
苏瑶的裤子滑下,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,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林宇见状,双眼瞪得溜圆,怒吼一声,如猛虎般扑过来要阻拦。陈助理眼疾手快,像一堵墙一样截住他,常年健身的胳膊如铁箍般锁住林宇的肩膀,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萧林绍!放我下来!别这样!我会恨你的!”苏瑶声嘶力竭地喊道,她拼命捶打着萧林绍的后背,指甲在他的西装上抓出几道褶皱。
然而,萧林绍却像一块坚硬的石头,纹丝不动。消毒水混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味,如针一般呛得她鼻尖发酸,泪水夺眶而出。
萧林绍扛着人下楼,粗暴地塞进车里。
陈助理迅速锁上车门,发动引擎。苏瑶知道自己挣不过,只好缩在副驾最边上,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车窗,眼神冷漠,看都不看他一眼,心中满是怨恨。
萧林绍摸出烟盒,“咔嗒”一声,打火机溅出火星,刺鼻的烟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
苏瑶被烟味呛得直咳嗽,她皱起眉头,心中一阵厌恶。她记得他以前最烦抽烟,最近却抽得越来越凶。
她讨厌抽烟的男人,更讨厌他这种蛮不讲理的行径。
到了萧林绍宅邸,他拽着她的手腕,大步流星地上楼。
苏瑶一个踉跄,撞上床沿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。她抬头看向萧林绍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声音带着哭腔:“怎么?又要关我?萧林绍,我现在是恒远集团董事长,你还能关我一辈子?”
“恒远算个屁?我说句明天让它关门,你信不信?”萧林绍嗤笑着,斜睨她一眼,那眼神充满了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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