妫含带领的温州女子军,并没有像贵族们担心的那样烧杀抢掠,反而在祭坛附近搭建了临时的营地,开始有条不紊地推行改革。
第一批带来的,是数百袋白色的粉末,妫含称之为“盐”;还有许多装着颗粒状的东西,叫做“饲料”。她让女兵们将盐分给所有族人,告诉他们,用盐腌制鸡肉,可以让鸡肉保存更久,味道也更鲜美;而饲料里添加了多种谷物和营养,能让白羽鸡长得更快更壮,比阿杭的方法还要有效。
阿杭被妫含任命为“白羽鸡养殖总管”,负责管理八个部落的鸡舍。他第一次穿上了不属于奴隶的衣服——一件蓝色的短褂,腰间系着牛皮腰带,不再需要跪在地上,不再需要担心监工的皮鞭,甚至可以指挥曾经的贵族,让他们帮忙打理鸡舍。
“阿杭总管,这饲料真的比野菜籽管用吗?”阿止搓着手,有些不安地问道。他曾经是止马部落的贵族,如今却要跟着阿杭一起养鸡,心中难免有些不甘,却又不敢反抗。
阿杭拿起一把饲料,放在手心。饲料颗粒饱满,散发着淡淡的谷物香味,比他之前用的野菜籽和粗粮要好上太多。他笑了笑,说道:“妫含统领说,这饲料里有白羽鸡需要的所有营养,用它喂鸡,一个月就能出栏,比我的方法还要快一倍。”
“一个月?”阿止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敢置信,“这怎么可能?我们以前养一只鸡,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长大啊!”
“这就是科学的力量。”阿鸾走了过来,她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食槽,上面刻着刻度,“妫含统领还教我们,每天喂食要定量,不能多也不能少,这样鸡才能长得均匀,不会生病。”
阿杭点点头,将饲料倒入食槽,按照妫含教的方法,控制好分量,然后倒入温水,搅拌均匀。不一会儿,鸡舍里的白羽鸡就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,啄食着食槽里的饲料,发出欢快的“咯咯”声。
“你们看,这些鸡多喜欢吃。”阿杭笑着说道,“以后,我们不仅要养好鸡,还要学会给鸡治病,给鸡舍消毒,让每一只鸡都能健康长大。”
未来的光泽部落联盟,妫含带来的变化越来越多。她让女兵们教族人开垦荒地,种植一种叫做“玉米”和“小麦”的作物,说这些作物产量高,成熟快,可以作为饲料的原料,也可以作为族人的食物;她还带来了许多工具,有锋利的铁犁,有轻便的镰刀,比部落里的青铜工具好用太多。
最让族人惊讶的,是妫含带来的“枪”。她让女兵们演示如何使用枪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远处的一棵大树应声断裂。族人们吓得纷纷后退,再也不敢质疑妫含的力量。但妫含说,枪是用来保护族人的,不是用来杀戮的,除非有人侵犯光泽平原,否则绝不会轻易使用。
这天,阿杭正在鸡舍里查看鸡的生长情况,忽然看见妫含带着几个女兵走了过来。她穿着一身轻便的红衣,没有了往日的威严,反而多了一丝亲切。
“阿杭,鸡长得怎么样了?”妫含走到鸡舍前,看着里面壮实的白羽鸡,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“回妫含统领,按照您教的方法,这些鸡已经长了半个月,比以前一个月的鸡还要壮实。”阿杭连忙说道,“而且没有一只鸡生病,成活率比以前高了很多。”
“很好。”妫含点点头,“再过半个月,这些鸡就可以出栏了。到时候,我们可以将一部分鸡肉分给族人,让大家尝尝鲜;另一部分可以腌制起来,作为储备粮;还有一部分,可以运到温州去,换取更多的物资。”
阿杭愣了一下:“运到温州去?温州很远吗?”
“嗯,很远。”妫含笑了笑,“但以后,光泽平原和温州会联系越来越紧密。我们会修建道路,让两地的物资可以互相流通;我们会教族人读书写字,让大家知道更多外面的世界;我们还会建立学堂,让孩子们都能学习知识,不再像以前那样,只能当奴隶。”
“读书写字?”阿杭的眼中充满了向往,“我们也可以读书写字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妫含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所有人都有学习的权利,不分出身,不分贵贱。以后,你不仅要当好养殖总管,还要跟着我们学习知识,学会用科学的方法管理鸡舍,甚至可以教其他族人养鸡的技术。”
阿杭重重地点了点头,心中充满了激动。他从未想过,自己一个奴隶,竟然能有这样的未来。他看着妫含,忽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话:“白羽鸡是圣物,也是生路。”原来,母亲说的生路,不仅仅是靠养鸡活下去,更是靠知识,靠改变,靠这崭新的时代。
就在这时,阿华和阿桥匆匆跑了过来,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:“阿杭总管,妫含统领,不好了!崇仁部落的阿崇和阿仁,带着一些旧贵族,不肯开垦荒地,还说我们违背了圣农的意志,要毁掉鸡舍!”
妫含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:“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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