汀州土城的西北角,一座用石头砌成的仓库被铁丝网层层围住,门口有两名女兵日夜值守,仓库顶部的了望塔上,步枪的枪口始终对准着下方。这里,就是妫含存放弹药(铁丸)和武器的地方,也是十八部首领们日夜觊觎的目标。
为了摸清仓库的守卫规律,汀雄派了一名机灵的新桥部落族人——新杰的儿子新芽,伪装成劳工,在仓库附近干活。新芽只有十五岁,身材瘦小,看起来人畜无害,很快就赢得了值守女兵的信任,偶尔还能帮着传递一些简单的消息。
半个月下来,新芽摸清了仓库的守卫换班时间:每天清晨卯时换班,换班间隙有半柱香的时间,守卫相对松懈;仓库的钥匙由妫含亲自保管,只有每天午时,会有两名女兵带着钥匙来清点弹药,其余时间仓库都处于锁闭状态。
“机会就在卯时换班!”汀雄在地窖里召集首领们,压低声音说道,“新芽说,换班时只有一名女兵在门口值守,另一名去叫人,这半柱香的时间,足够我们派人潜入仓库,毁掉那些‘铁丸’!”
“派谁去?”三烈问道,“仓库周围有铁丝网,还有了望塔,不好靠近。”
“让铁长部落的匠人去。”汀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他们擅长打铁,力气大,还会用工具撬开铁丝网。再让童勇带十个擅长潜行的族人配合,一旦潜入仓库,就用煤油把‘铁丸’全烧了!”
铁长部落的首领铁坚犹豫了一下:“仓库里的‘铁丸’肯定很多,一旦点燃,爆炸起来,我们的人也会被炸死的。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!”汀雄咬牙道,“只要能毁掉‘铁丸’,就算牺牲几个人也值得!等她们没有了武器,我们就能里应外合,夺回土城!”
首领们最终达成一致,决定在三日后的清晨卯时行动。
可他们不知道,新芽早已被妫含策反。早在新芽靠近仓库的第三天,妫含就通过女兵察觉到了他的异常,直接将他带到了指挥部。面对黑洞洞的步枪枪口,新芽吓得立刻招供了汀雄的计划。
“想活命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妫含看着瑟瑟发抖的新芽,语气冰冷,“继续假装顺从汀雄,把假的守卫规律告诉他们。到时候,我会给你一条活路。”
新芽连连点头,从此成了妫含安插在十八部中的眼线,将首领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妫含。
行动当晚,汀雄让族人偷偷准备好了煤油、火把和撬棍,童勇则挑选了十个身手敏捷的族人,换上了黑色的兽皮,埋伏在仓库附近的草丛里。铁坚带着三名铁匠,也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。
天刚蒙蒙亮,卯时已至。仓库门口的女兵果然开始换班,一名女兵转身朝着营地走去,另一名女兵则站在门口,打着哈欠,看起来有些松懈。
“动手!”汀雄在远处的阴影里低喝一声。
铁坚带着三名铁匠立刻冲了出去,用撬棍狠狠撬向铁丝网。“咔嚓”一声,铁丝网被撬开一个缺口。童勇带着十个族人迅速钻了进去,朝着仓库门口扑去。
门口的女兵似乎被吓了一跳,转身就跑。童勇等人以为得手,立刻追了上去,冲进了仓库。可刚一进门,仓库的大门就“哐当”一声被关上,紧接着,仓库顶部的铁窗被打开,十几名女兵端着步枪,居高临下地对准了他们。
“不好!中计了!”童勇脸色大变,想要转身逃跑,可已经来不及了。
妫含站在仓库门口,嘴角带着冷笑:“汀雄首领,既然来了,何不出来一见?”
仓库外,汀雄和众首领听到里面的动静,知道计划败露,顿时大惊失色。大猛怒吼一声:“拼了!”就要带着族人冲上去,却被汀雄死死拉住。
“不能冲!”汀雄脸色惨白,“里面全是女兵,我们冲进去就是送死!”
仓库里,童勇和铁坚等人被困在原地,进退两难。童勇挥舞着石刀,怒吼道:“妖女!有种放我们出去,一对一单挑!”
“单挑?”妫含冷笑一声,“你们也配?”她抬手示意,“开枪。”
“砰!砰!砰!”密集的枪声响起,仓库里的反抗者纷纷倒地,鲜血溅满了墙壁和地面。铁坚想要用撬棍抵挡,却被一颗子弹击穿了胸膛,轰然倒地。童勇看着身边的族人一个个倒下,眼中充满了绝望,最终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头颅。
仓库大门再次打开,妫含让女兵将尸体拖了出来,摆放在土城的议事坪上。十八部的族人被强行召集过来,看着地上的尸体,个个面露恐惧。
“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。”妫含的声音冰冷如霜,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汀雄和众首领,“我知道,还有人在暗中策划反抗。现在,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主动站出来,我可以留你们全尸。否则,等我查出来,后果会比他们更惨。”
人群一片死寂,没有人敢说话。汀雄和众首领低着头,浑身颤抖,他们知道,妫含已经知道了一切,只是在故意羞辱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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