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一侧,黑色库里南里,空调的冷风无声地吹着。
司机握着手机,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。
“王总,情况就是这样。”
“少爷他……他已经连续送了几个晚上的外卖了。”
“昨天白天,因为交不起收容所那个门的罚款,硬是顶着大太阳,又送了一整天的外卖。”
“刚刚,他又从晚上送到了凌晨两点多。”
“然后跟那个叫王大力的胖子,还有新来的那个赌鬼,在路边摊喝酒喝到了现在,快五点了。”
“现在……现在好像还要去送外卖。”
电话那头,是一阵漫长的沉默。
沉默得让司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甚至能想象到,电话那头,那位执掌着商业帝国的男人,此刻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景,眉头紧锁。
王斯葱,他的独子,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。
脾气大,性子野,无法无天。
但唯独一样,吃不了一点苦。
在他看来,他让外卖平台把那些最难送、最容易得差评的单子都派给了王斯葱。
这种折磨,足以让任何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崩溃。
他以为,用不了一天,王斯葱就会哭着喊着打电话求饶,然后乖乖滚回来,接受家族的安排。
没想到,这小子竟然坚持了这么久。
他真的打算跟自己死扛到底?
非得等到自己这个当爹的,先低头认错,他才肯罢休?
就在这时,司机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看见王斯葱和王大力,正勾肩搭背地朝着库里南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司机吓得手一抖,差点把手机扔了。
他下意识地就想发动车子,赶紧溜。
可他刚把手放到启动按钮上,就看到王斯葱的脚步停了下来。
两人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。
王斯葱只是从他旁边经过,醉眼惺忪地瞥了一眼驾驶室。
那眼神很随意,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他甚至还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,用下巴轻轻点了一下。
那意思很明显。
跟上。
司机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。
跟上?
去哪儿?
他想不明白王斯葱的目的。
但他的直觉告诉他,如果他不跟上,那他的下场可能就跟昨天的库里南一样。
……
王斯葱拽着王大力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凌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。
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“葱少,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?”王大力被冷风一吹,酒醒了大半,脑子也清醒了些,“这都快五点半了,不去送外卖,瞎晃悠啥?”
“放松。”王斯葱吐出两个字,头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“放松?”王大力更懵了,“咋放松啊?”
“你别管。”王斯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跟着本少走就行了。今儿我非得给你那榆木脑袋好好开开光。”
他一想到陈默那副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傻样,心里就来气。
再看看王大力,揣着张破照片当宝贝,天天看,一看就是十几年。
这帮穷鬼,怎么就这么没出息!
王斯葱觉得,自己作为收容所里唯一一个见过世面的正常人,有责任,也有义务,拯救这帮无可救药的家伙。
两人七拐八拐,最后停在了一家店门口。
店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粉红色的暧昧光芒,上面四个大字龙飞凤舞:富贵足浴。
王大力一看这阵仗,腿肚子都软了。
“葱……葱少,这……这不行啊!”他一个劲儿地往后缩,“这地方它不正经啊!被抓了要上电视的!”
“出息!”王斯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拽了进去,“本少带你来的地方,能有不正经的吗?”
“两位老板,里面请!”门口穿着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,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。
王大力脸“唰”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,头埋得低低的,根本不敢看人家。
王斯葱倒是轻车熟路,大手一挥:“开个包间,找两个技术最好的技师。”
“好嘞!”
王大力被推进一个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包间,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他活了二十六年,别说这种地方,就是村口的发廊,他都没进去过。
很快,两个穿着统一制服,漂亮的女技师走了进来,手里还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木盆。
“老板好。”
女技师蹲下身,开始给两人脱鞋。
王大力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“放松点!”王斯葱靠在沙发上,舒舒服服地把脚放进水里,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呻吟,“瞧你那点胆子。”
温热的水包裹住双脚,一股暖流顺着脚底板,瞬间传遍全身。
送了一晚上外卖的疲惫,似乎在这一刻都消散了不少。
女技师的手法很专业,力道适中,按得王大力龇牙咧嘴,却又感觉说不出的舒坦。
“葱少,这……这得花不少钱吧?”王大力小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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