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一下试试。”他声音不高,眼神却冷得像冰。
那人举着钢管的手僵在半空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后面的人见状想绕过来,林默抬脚踹在旁边的塑料凳上,凳子“嗖”地飞出去,正好砸在最前面那人的膝盖上。
“嗷——”惨叫声里,林默把手里的半截啤酒瓶往前送了送,抵得更紧了:“让他们都滚。”
红T恤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弟兄,又看了看林默手里闪着寒光的玻璃碴,咬了咬牙:“我们走!”
壮汉们扶着受伤的人往外挪,红T恤走在最后,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:“你等着!”
面馆里静悄悄的,只有墙上的吊扇还在慢悠悠转着。老板举着锅铲跑过来:“小伙子你没事吧?要不要报警?”
“不用。”林默把半截啤酒瓶扔进垃圾桶,转身时看见陈雪正盯着他的手看——刚才打架时被玻璃碴划了道小口子,血珠正往外冒。
“流血了。”她从包里掏出创可贴递过来,指尖碰到他的伤口时,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。
“没事。”林默扯了张纸巾按住伤口,“陈经理怎么会在这儿?”
“我来给张总送文件。”她指了指斜对面的写字楼,“我们公司跟大朝以前有合作,后来他们欠了钱,就没再往来了。”
林默这才注意到她旗袍领口别着个胸针,碎钻拼成朵梅花的形状,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他突然想起火车上她露出的半截金属表带,看着倒像是一套的。
“对了,”陈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“你要是想找大朝的把柄,或许可以去古玩街转转。”
“古玩街?”林默愣了愣,这跟讨债有什么关系?
“李总那老头爱搞点收藏,据说在那儿藏了不少好东西。”她笑了笑,旗袍开叉处的小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“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林默吃完面结了账,陈雪已经走了,桌上留着张纸巾,上面用口红写着个电话号码,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。
他打车去古玩街时,太阳已经升到头顶。老街铺着青石板,两边的店铺挂着红灯笼,看着倒有几分古意,可大多数店里摆的都是些新仿的瓷器,门口的摊主还在对着直播喊“家人们快下单”。
林默漫无目的地逛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折叠刀。他对古玩一窍不通,纯属瞎晃悠,没想到走到街尾时,眼角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。
陈雪站在一家“聚宝阁”的门口,正低头看摊上的玉佩。今天的旗袍衬得她腰肢细软,红高跟踩在青石板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。
“陈经理?”林默走过去时,她手里正捏着块碧绿色的玉佩,阳光透过玉佩照在她手背上,泛着点淡淡的青。
“林默?”她抬头笑了,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,“这么巧?你也喜欢这些?”
“不懂,瞎逛。”他瞥了眼那块玉佩,边缘有点磨损,看着倒像个老物件,“这是……”
“民国的和田玉,老板说是什么大家闺秀戴过的。”陈雪把玉佩放回摊上,“就是开价太高,要八万。”
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,蹲在马扎上抽旱烟:“美女眼光好,这可是正经老东西,你要是诚心要,七万八拿走。”
林默刚想说话,身后突然传来个粗嗓门:“哟,这不是火车上的美女吗?”
他回头一看,火气噌地就上来了——红T恤带着昨天那几个壮汉,正堵在巷口,手里的钢管在掌心敲得砰砰响。
“你还敢来?”红T恤往这边走了两步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雪的旗袍开叉,“这小旗袍穿的,够味儿啊。”
陈雪往林默身后躲了躲,手里的包捏得紧紧的。林默把她往旁边一护,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刚才在地上捡的砖头:“昨天没挨够?”
“少他妈废话!”红T恤一挥胳膊,“给我打!这女的也带走,让哥几个开开眼!”
壮汉们嗷嗷叫着冲上来,林默侧身把陈雪推到摊位后面,手里的砖头照着最前面那人的脑袋就拍了过去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那人抱着头就蹲下去了。
他没再用砖头,怕打出人命。只是抬脚踹在第二个的膝盖上,趁着他弯腰的功夫,手肘在他后脑勺轻轻一磕,动作快得像阵风。
红T恤看得眼都直了,刚想往后退,林默已经到了他面前,伸手揪住他的衣领,把他往墙上一摁:“上次放你一马,还敢找事?”
“爷!我错了!”红T恤的脸都白了,裤腿湿了一片,“再也不敢了!”
周围摆摊的都围过来看热闹,老头举着旱烟杆喊:“小伙子好身手!”
林默松开手时,红T恤顺着墙滑坐在地上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壮汉们早跑没影了,巷口只剩下他一个,抱着头呜呜地哭。
“没事吧?”林默转身扶陈雪起来,她的旗袍开叉处蹭了点灰,红高跟的鞋跟也歪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的脸还有点白,但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慌张,反而多了点好奇,“你这身手……以前是练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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