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实点!”张警官把小偷按在站牌上,掏出手铐。就在这时,旁边突然窜出个胖子,手里攥着把弹簧刀,直奔张警官的后腰而去。
“小心!”林默想都没想,顺手抄起路边的一根废钢条,猛地砸了过去。钢条带着风声,正打在胖子的手腕上,弹簧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胖子疼得嗷嗷叫,扭头就想跑,被林默一脚踹在膝盖上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张警官反应过来,反手给了小偷一下,然后迅速铐住了胖子。
“多谢了。”张警官喘着气,额头上全是汗,“这人是小偷的同伙,一直在旁边盯着。”
林默捡起地上的钢条:“老吴的案子,有进展吗?”
张警官的眼神暗了暗:“查到他三年前在红源厂待过,是火灾后才辞职来港口的。”她顿了顿,“对了,技术队在他宿舍找到个账本,上面记着给一个叫‘周明远’的人转账,转了三年。”
周明远,周账房。林默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转账记录呢?”
“被加密了,技术队正在破解。”张警官看了看表,“我得把这俩人带回局里,你要是想起什么线索,随时联系我。”
林默点点头,看着警车呼啸而去。他攥着手里的钢条,上面还沾着胖子的血,在月光下泛着暗红。红源厂、老吴、周账房、KS-07……这些线索像缠绕的钢索,越勒越紧。
回到工棚时,王雅已经回来了,正坐在熔炉边翻账本。看见林默进来,她抬起头,眼睛里有红血丝:“你去哪了?梅技术员刚才打电话,说高局长的侄子在码头被抓了,身上搜出了KS-07的钢屑。”
“被谁抓的?”林默问。
“还能是谁,夏晨报的警。”王雅把账本推过来,“你看这个,三年前红源厂火灾那天,有笔账是付给高局长侄子的,用途写着‘废料处理’。”
林默的手指在“废料处理”四个字上敲了敲。所谓的废料,恐怕就是那批烧剩下的KS-07钢料。
“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。”王雅的声音有些疲惫,“说雅趣钢艺跟走私案有关,是高局长的帮凶。刚才还有客户打电话来,说要取消订单。”
林默走到熔炉前,添了把柴。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,映得他脸通红:“取消就取消,正好省得麻烦。”他拿起那枚梅花钢印,在火光里看着,“有些人想让我们当替罪羊,没那么容易。”
王雅看着他的侧脸,突然道:“阿铁他们……不会有事吧?”她刚才在电话里听梅技术员提了一句,说警方要去查红源厂的子弟。
“没事。”林默的声音很沉,“真正有事的人,还藏在暗处呢。”
熔炉里的钢水开始沸腾,金红色的,像一汪血水。林默拿起钢钎,在钢水里搅动着,火星子溅起来,落在账本上,烧出个小小的洞。
远处的码头传来汽笛声,比昨晚更急促,像是在警告,又像是在召唤。林默知道,该收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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