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交站台的路灯忽明忽暗,张警官正将小偷的胳膊反剪在背后,手铐的金属冷光在夜色里闪了闪。那分头小偷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,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,突然朝着斜后方使了个眼色。
林默刚把沾血的钢条扔回废料堆,眼角余光就瞥见个圆乎乎的影子从广告牌后面窜出来。那胖子手里攥着把折叠刀,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寒光,直奔张警官后腰——正是刚才被他打落弹簧刀的家伙,居然没跑远。
“小心!”林默两步跨过去,左手抓住胖子持刀的手腕,右手照着他胳膊肘就劈了下去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胖子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,折叠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疼得他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。
张警官猛地回头,看见这一幕,瞳孔骤然收缩。她当警察五年,见过不少见义勇为的,但没见过这么利落的——林默抓着胖子手腕的手稳如铁钳,劈下去的力道带着股子狠劲,一看就是常年跟钢铁打交道练出来的手劲。
“多谢。”张警官迅速给小偷加了副手铐,扭头瞪着胖子,“王三,你还敢袭警?”
被叫做王三的胖子疼得满头冷汗,嘴里却硬气:“他先动手的!警察同志,我要告他故意伤害!”
林默嗤笑一声,抬脚往胖子膝盖弯一踹。王三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脸差点磕到水泥地:“告我?你刚才拿刀捅警察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袭警要蹲几年?”
“你谁啊你!”王三梗着脖子,“我认识你,你是雅趣钢艺的林默!跟高局长一伙的,走私犯!”
这话一出,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炸开了锅。有人掏出手机拍照,有人小声议论,“走私犯”三个字像带了钩子,把刚才的风言风语全勾了出来。
张警官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闭嘴!没证据别乱说话!”她转向林默,语气缓和了些,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跟我回趟局里做个笔录。”
林默刚要点头,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:“别让他跑了!他肯定是想销毁证据!”
喊话的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,说完就往人群外挤。林默眼神一凛,那背影有点眼熟——是昨天在渔港跟夏晨一起出现的摄影师。
“想走?”林默拨开人群追上去,手指在口袋里摸到那枚梅花钢印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脑子更清醒。戴鸭舌帽的男人跑得飞快,专往堆满钢材的小巷钻,显然对这一带熟门熟路。
转过第三个拐角时,男人突然停住脚步,转身掏出把弹簧刀:“别过来!再追我捅死你!”
林默看着他抖得像筛糠的手,突然笑了:“你这刀,跟王三那把是一个牌子吧?都是夜市地摊上十块钱一把的劣质货。”他往前走了两步,脚下踢起块拳头大的钢块,“用这个捅人,比你那刀带劲。”
男人被他吓得连连后退,后腰撞到堆钢板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响。林默趁机上前,左手扣住他持刀的手腕,右手抓住他的鸭舌帽猛地一扯——露出张布满雀斑的脸,正是夏晨那个摄影师。
“是你。”林默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夏晨报的警,让你在这儿盯着?”
摄影师脸色煞白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我只是路过……”
“路过?”林默从他口袋里摸出个录音笔,按下播放键。里面传出夏晨的声音:“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,把林默袭警的画面拍下来,越模糊越好,方便后期剪辑。”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录音笔里的声音在小巷里回荡。摄影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,瘫坐在地上。
林默把录音笔揣进兜里,刚要说话,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。张警官带着两个辅警跑过来,看见被按住的摄影师,眉头皱得更紧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有人指使他拍假证据。”林默把录音笔递给她,“你听听就知道了。”
张警官听完录音,脸色铁青。她挥挥手让辅警把摄影师铐起来,转身对林默道:“跟我回局里,这事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复杂。”
警局的审讯室里,白炽灯亮得晃眼。林默坐在铁椅子上,看着对面的张警官翻老吴的账本,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“老吴给周账房转的钱,每个月都是五号,不多不少,正好三千。”张警官指着账本上的数字,“技术队破解了转账记录,收款账户的开户人是周明远,但三年前就冻结了。”
“冻结原因?”林默问。
“涉嫌洗钱。”张警官叹了口气,“而且我们查到,周明远当年是李总的司机,不是账房。”
林默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。周账房是司机?那小雅为什么说他是账房?难道小雅也在撒谎?
“对了,”张警官突然想起什么,“红源厂火灾的调查报告出来了,说是人为纵火,现场发现了KS-07钢料的残留物,跟老吴仓库里的一致。”
林默猛地抬头:“纵火者查到了吗?”
“查到个可疑人员,叫赵四,是红源厂的焊工,火灾后就失踪了。”张警官把一张照片推过来,“我们比对了指纹,他就是昨天在码头被夏晨举报的高局长侄子的同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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