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嘴崖的雪下了整整一夜,清晨时整个山谷都裹在白茫茫的雪被里。徐昊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兵工厂走,每一步都陷得很深,棉鞋早被雪水浸透,冻得脚掌发麻。远远就看见王铁匠的身影 —— 老头正蹲在熔炉旁,用冻得开裂的手给歪把子机枪换零件,炉膛里的火光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,像一尊黝黑的石像。
“王师傅,这么早就开工了?” 徐昊走过去,看见石桌上摆着五挺拆解开的歪把子,零件摆得整整齐齐,每颗螺丝都用布条包着防雪。
王铁匠抬头笑了笑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:“睡不着啊,鬼子一万多人要来,这些枪要是改不好,战士们就得用命填。” 他拿起个磨得发亮的枪管,“昨天试改的那挺,打了五十发就卡壳了,是供弹槽太窄,得用锉刀再扩两毫米。”
徐昊蹲下来,掏出系统解锁的《轻机枪改良细节手册》—— 昨晚研究到后半夜,终于找到卡壳的关键:歪把子原装供弹槽适配的是日军 6.5mm 友坂弹,而独立团用的是缴获的 7.92mm 毛瑟弹,弹径差了 0.4mm,必须扩槽才能兼容。他用铅笔在供弹槽上画了道细线:“按这个线扩,别太宽,不然会漏弹。”
两人刚忙活起来,周铁柱就扛着两箱子弹跑过来,军大衣上的雪还没拍掉:“徐参谋,王师傅,这是刚从师部领的 7.92mm 子弹,正好给新改的机枪试射。” 他放下箱子时,胳膊上的绷带不小心露出来 —— 鹰嘴谷战斗的伤口还没好,却天天抢着干重活。
“你伤还没好,别总扛重东西。” 徐昊皱着眉,伸手想接过箱子,却被周铁柱躲开。
“没事!这点伤算啥?” 周铁柱拍了拍胸脯,“昨天训练新兵刺杀,我一个能打三个!等机枪改好,我非得让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
话没说完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赵刚骑着马奔过来,脸上带着急色,围巾上沾着不少雪粒:“徐昊,王师傅,出了点麻烦 —— 张庄和马家坡的老乡说,鬼子在周边村口设了哨卡,不让粮食和铁料运出来,咱们的兵工厂快断材料了。”
徐昊心里一沉。兵工厂改良轻机枪需要大量钢材,之前拆的铁轨已经用得差不多,现在老乡们被拦着,别说钢材,连给战士们做干粮的小米都快不够了。王铁匠手里的锉刀停了下来,眉头拧成疙瘩:“没钢材咋改枪?总不能让战士们拿着烧火棍跟鬼子拼吧?”
“我去跟老乡们想想办法!” 周铁柱突然开口,“我认识张庄的民兵队长,咱们可以夜里绕哨卡运材料,鬼子的探照灯照不到山后的小路。”
赵刚摇摇头:“太危险了,鬼子哨卡有重机枪,夜里巡逻也勤,万一被发现,老乡们会遭殃。” 他顿了顿,突然眼睛一亮,“有了!咱们可以联系县大队和区小队,让他们佯攻鬼子的哨卡,吸引注意力,咱们趁机运材料 —— 昨天李云龙去师部时,已经跟周边友军打过招呼了。”
徐昊立刻点头:“就这么办!周铁柱,你带十个战士跟县大队汇合,负责接应材料;王师傅,咱们先把现有的机枪改完,优先保证机枪班的装备;赵政委,麻烦您再去跟老乡们沟通,让他们把材料集中到山后,夜里统一运。”
分工刚定,空中突然传来 “嗡嗡” 的轰鸣声 —— 鬼子的侦察机又来了!徐昊赶紧让人把机枪零件往山洞里搬,自己则和赵刚趴在雪地里,看着侦察机低空掠过兵工厂上空,机翼下的太阳旗刺得人眼睛疼。
“这鬼子是在摸清咱们的布防。” 赵刚咬着牙,“他们肯定知道咱们兵工厂在这,这次大扫荡,怕是要先炸咱们的兵工厂。”
徐昊掏出测距仪,看着侦察机远去的方向:“咱们得在兵工厂周围埋些伪装地雷,再搭几个假炮位,让鬼子以为咱们有重火力,不敢轻易轰炸。另外,把真的机床和材料往山洞深处挪,就算被炸,也能保住核心设备。”
当天下午,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忙活起来。男人们在兵工厂外围埋伪装地雷 —— 用草绳捆着石头,外面裹上铁皮,远远看去像真地雷;女人们则用茅草和树枝搭假炮位,再糊上黑泥,乍一看跟真迫击炮没两样;张大爷带着几个老木匠,在山洞里挖新的储藏室,把机床和钢材一点点往里挪,每挪一步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碰坏零件。
徐昊和王铁匠则守在兵工厂里,抓紧改良轻机枪。最费劲的是扩供弹槽,没有电动工具,只能用手工锉刀一点点磨。王铁匠的手套磨破了,手指被锉刀划了道口子,鲜血渗出来,他只用布条随便缠了缠,又继续干。徐昊也没闲着,负责调试机枪的撞针,每调试一次,就打十发子弹测试,直到不再卡壳为止。
傍晚时分,第一挺改良完成的歪把子终于试射成功。周铁柱自告奋勇当射手,趴在雪地里,对着百米外的靶子连打三十发,子弹几乎都落在靶心周围,没有一次卡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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