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行兽的光柱在前方引路,我们踏着焦黑的土地穿行,脚下的碎石不时迸出细小的火花。那巨兽始终与我们保持着三里距离,庞大的身躯每挪动一步,大地便会震颤三分,头顶的雷云也随之翻滚,仿佛整个雷域都在配合它的呼吸。石敢一路上都在念叨族里的传说:“老人们说雷行兽是雷神养的坐骑,专司守护雷脉,可我瞅着它倒像是座活山……”
走至次日正午,光柱突然收敛,雷行兽庞大的身影沉入一片凹陷的盆地。我们靠近时才发现,那并非盆地,而是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巨大环形山,山壁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,孔洞里流淌着银白色的液体,细看之下竟是液态的雷电,顺着岩壁的沟壑缓缓流动,在底部汇聚成一片闪烁的雷潭。
“这是‘雷脉泉’!”石敢眼睛一亮,“使者说过,雷域的雷电都从这里生发,就像人的血脉一样。你看那些银水,是最纯净的雷电精华,要是能装一点回去,避电晶的效力能翻倍!”他说着就要解下水囊,却被我拉住——雷潭中央的水面上,正漂浮着一块丈许高的石碑,碑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,与我在遗迹中见到的符号、“雷府传令”令牌上的纹路隐隐呼应。
我示意众人留在岸边,独自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墩靠近石碑。碑体是某种暗沉的玉石,触手冰凉,与周围炽热的环境格格不入。符文排列得极有规律,横看如雷电劈落的轨迹,竖看却像水流奔涌的纹路,最顶端刻着一个类似“丰”字的古篆,想来是雷神丰隆的名号。
当指尖触到符文的瞬间,石碑突然发出嗡鸣,那些纹路竟像活了过来,顺着我的手臂向上攀爬。我体内的“怒涛之章”与“炎舞之契”同时躁动,水与火的力量顺着血脉奔涌,与符文产生共鸣——碑上的符文亮起金光,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幅立体的图谱,竟是雷域的全景地图!
地图上,避雷谷、乱雷坡、噬电林的位置都清晰可见,而碎雷渊被标注成一个跳动的红点,红点周围分布着十二条银色的线,像血管般蔓延至整个雷域。“这是雷脉图谱!”我心中震动,“十二条主脉汇聚于碎雷渊,难怪这里的雷电最盛。”
图谱突然旋转起来,红点处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里面的景象——碎雷渊底果然是个巨大的溶洞,洞中央悬浮着一块漆黑的晶体,晶体周围缠绕着紫黑色的电流,正是污雷的源头!而晶体下方,似乎沉着一个人影,看轮廓像是人类,身上还背着个方形的物件。
“那是……使者?”石敢在岸边惊呼,他也看清了图谱中的人影,“他背上的是‘雷纹箱’!使者离开前说过,箱子里装着能‘镇住雷霆’的东西!”
就在这时,雷潭的水面突然翻涌,液态雷电化作一条条银蛇,朝着石碑扑来。我连忙后退,却发现双脚已被符文缠住,动弹不得。碑上的图谱开始扭曲,红点处的紫黑色电流顺着银线蔓延,所过之处,图谱上的雷脉纷纷变成黑色。
“不好!这石碑在被污雷侵蚀!”我运起“怒涛之章”,水汽在掌心凝聚成盾,挡住扑来的银蛇,同时催动“炎舞之契”,火焰顺着符文向上燃烧,试图逼退那股黑气。水火之力在碑上交织,形成一道红蓝相间的屏障,暂时稳住了图谱的扭曲。
“先生,需要帮忙吗?”石敢等人举着嵌有避电晶的短刀,想要过来支援,却被雷潭的电流挡在岸边。
“别过来!”我喊道,“看清楚石碑上的符文,有没有和你们族里古籍上相似的?”
石敢趴在岸边,眯眼盯着碑上的纹路,突然指着其中一段:“这个!这个像‘引雷诀’的起手式!我在族里的壁画上见过,是使者教我们的,说是能引导雷电入地,不伤人畜。”他边说边用手指在地上画着,那是个类似“之”字的符号,只是尾端多了个分叉。
我对照着石敢画的符号,在碑上寻找对应的符文,果然在图谱边缘找到了相似的纹路。试着将火焰之力注入其中,那符文竟亮起红光,图谱上一条变黑的雷脉瞬间恢复了银色!
“有用!”我大喜过望,“石敢,再想想其他的!”
石敢和族人们凑在一起,七嘴八舌地回忆着族中古籍的内容。他们虽然看不懂古字,却从小临摹壁画上的符号,哪些是“镇雷”的,哪些是“避电”的,都记得一清二楚。“那个像波浪的符号,是‘分水雷’!”“三角带点的是‘破云纹’,使者说能打散积雷云!”
我按照他们的描述,逐一激活碑上的符文。每点亮一个,图谱上就有一条雷脉恢复银色,雷潭中的银蛇也收敛了几分。但污雷的侵蚀并未停止,红点处不断涌出黑气,与我激活的符文展开拉锯。最麻烦的是,有些符文需要特定的力量组合——比如一个“锁雷阵”的符号,必须同时注入水火之力才能激活,稍有偏差就会引发局部爆炸。
激战中,我忽然注意到碑顶的“丰”字古篆始终黯淡无光。它位于所有符文的中心,像是图谱的枢纽,可无论注入水或火的力量,都毫无反应。“难道需要雷电之力?”我看向雷潭中的液态雷电,心中一动,掏出那块吸雷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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