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深处的“嘶嘶”声愈发清晰,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暗处吐信。岩壁上的紫黑色电流越来越密集,有的顺着石缝蜿蜒爬行,有的则在半空凝成细小的电蛇,稍一碰触便会爆发出灼人的刺痛。石敢和族人将避电晶紧紧攥在手心,晶体制成的短刀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,刀刃上的纹路随着我们的脚步微微发亮——这是避电晶感应到强电流时的预警。
“前面就是污雷蛇的巢穴了。”我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被电流笼罩的洞口。那洞口约有两丈宽,洞口边缘缠绕着浓密的黑雾,黑雾中不时窜出暗红的电鞭,将周围的岩石击得粉碎。更诡异的是,洞口外悬浮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,结界表面流动着淡紫色的光晕,光晕中隐约可见无数符文在旋转,正是这些符文构成了屏障,将溶洞内外隔绝开来。
“这结界……和镇雷台的石柱纹路很像,但更邪性。”石敢凑近观察,眉头紧锁,“使者留下的密道应该直通洞底,可这结界明显是后来才有的,多半是污雷蛇弄出来的。”他试着将短刀伸向结界,刀刃刚触碰到光晕,便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弹开,避电晶发出刺耳的嗡鸣,表面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。
“硬闯不行。”我按住他的手臂,目光落在结界的符文上。这些符文与雷脉泉石碑上的符文同源,却被某种黑暗力量扭曲了——原本象征“镇雷”的纹路变成了“噬雷”的形态,负责“导电”的符号则被改造成了“锁电”的结构。“这结界靠污雷的力量维持,我们得找到它的‘生门’,也就是符文最薄弱的节点。”
我取出“雷府传令”令牌,令牌在靠近结界时剧烈震动,正面的雷电图案射出一道金光,与结界上的符文产生碰撞。金光所过之处,那些扭曲的符文竟短暂地恢复了原本的形态,露出一闪而逝的银色纹路。“看到了吗?那些银色纹路就是生门!”我指着结界上刚闪过的光点,“石碑上的雷脉图谱说过,任何雷系结界都有十二处节点,对应十二条雷脉,只要同时破坏这十二处,结界就会失效。”
石敢立刻在岩壁上画出简易的方位图:“我和阿岩、阿石各负责四个方向,先生您看准时机发出信号,我们就用避电晶攻击节点!”他将自己的避电晶分出一半,塞进族人手中,“这些晶体虽然快到极限了,但应该能撑住一次冲击。”
我点头应下,深吸一口气,将“怒涛之章”与“炎舞之契”的力量注入令牌。令牌上的金光越来越盛,如同一个小型的光源,将结界上的符文照得清晰无比。那些扭曲的符文在金光下痛苦地扭动,十二处银色节点也随之变得明显——它们像星辰般分布在结界各处,每过片刻便会闪烁一次,仿佛在呼吸。
“就是现在!”当十二处节点同时亮起的瞬间,我大喝一声,令牌的金光骤然爆发,暂时压制住了结界的黑气。石敢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,手中的避电晶狠狠砸向对应的节点。只听“噼啪”几声脆响,节点处的符文瞬间破碎,淡紫色的结界泛起一阵涟漪,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。
然而,还没等我们松口气,结界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,污雷蛇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。那些破碎的符文竟开始重组,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,十二处节点重新亮起,只是这一次,节点的光芒变成了诡异的猩红。
“不好!它在修复结界!”石敢急得大喊,他手中的避电晶已经彻底失去光泽,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。阿岩和阿石的情况也差不多,两人正被反弹的电流逼得连连后退。
我脑中飞速转动,突然想起雷脉图谱中的记载:“雷性至刚,却畏柔水;电行至疾,需借火引。”难道要同时用“怒涛之章”的水之力和“炎舞之契”的火之力攻击?可水火相遇本会相冲,若控制不好,轻则力量抵消,重则引发爆炸。
但此刻已无退路。我将令牌抛向空中,令牌悬在结界正前方,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。紧接着,我左手引动水流,右手凝聚火焰,两股力量在掌心盘旋,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——水不灭火,火不蒸水,反而相互缠绕,形成一道红蓝交织的能量束。
“石敢,帮我稳住令牌!”我大喝一声,将能量束猛地推向令牌。石敢立刻会意,抓起地上的碎石,用最后的力气掷向令牌周围的黑气,为能量束扫清障碍。能量束撞上令牌的金光漩涡,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,顺着漩涡注入结界。
这一次,光丝没有攻击节点,而是顺着符文的纹路游走,所过之处,扭曲的符文如同被净化般褪去黑色,露出原本的银白。当光丝走遍整个结界时,十二处节点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与雷脉泉的雷脉产生共鸣——溶洞外传来沉闷的轰鸣,想来是十二条雷脉同时被激活,正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输送纯净的雷电之力。
“破!”我倾尽全身力气,将能量束推向极致。结界上的符文开始剧烈震动,那些猩红的节点逐一崩裂,淡紫色的光晕如玻璃般破碎,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空中。随着结界消失,洞口的黑雾也被雷脉的力量驱散,露出里面深邃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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