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沿着光轨向东行进,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。光轨如一条银色的丝带,铺在碎雷渊的边缘,将沿途的污雷残余尽数净化,连空气都变得清新。石敢背着雷纹箱走在最前,他对避雷谷的地形了如指掌,总能找到最快捷的路径;阿岩紧随其后,不时用短刀劈开挡路的噬电藤,藤叶上的蓝光落在他肩头,像是缀了串细碎的星辰。
我走在中间,指尖萦绕着一缕微弱的雷光——这是“震霆之箓”碎片的力量,经过两日的磨合,已能勉强凝聚而不炸散。石敢教的“引雷诀”确实有效,水与火的力量如同两道缰绳,让狂暴的雷电渐渐服帖。只是这平衡极为微妙,稍有不慎便会失衡,昨日午后,我试着将雷光注入避电晶,却因火之力过盛,差点将晶石熔穿,惹得石敢一阵大笑。
“先生,这雷电之力,最忌‘急’字。”石敢回头笑道,露出两排白牙,“就像谷里的雷羊,你越追,它跑得越疯,得慢慢引着,让它自己走到圈里。”
阿岩也凑过来,手里把玩着一颗捡来的雷晶:“我爹说,当年族里的老智者能让雷电在指尖跳舞,还能让雷晶开出花来。先生你这么快就摸到门道,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我笑了笑,正想说话,前方的光轨突然剧烈闪烁,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乱。石敢猛地停步,握紧了腰间的短刀:“不对劲,前面有东西。”
话音未落,左侧的密林里传来“簌簌”声,紧接着,七八条水桶粗的污雷蛇窜了出来。这些蛇与之前遇到的不同,鳞片泛着紫黑色,眼睛里燃烧着幽火——显然是躲过了雷脉净化,被污雷残余滋养出的变异体。
“是沉睡期提前苏醒的!”石敢低喝,“它们怕火,阿岩,点火折子!”
阿岩手忙脚乱地摸出火折子,刚吹亮,一条污雷蛇已张开獠牙扑来,蛇信子带着刺鼻的硫磺味。我下意识地催动“炎舞之契”,一道火焰顺着手臂窜出,正打在蛇头上。污雷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,却没像预想中那样退缩,反而被火焰激怒,蛇身猛地缠绕过来。
“小心!这是变异种,不怕普通火焰!”石敢挥刀砍向蛇身,刀刃与鳞片碰撞,溅起一串火星。
我心中一凛,立刻调整力量——水之力包裹着火焰,形成一道红蓝交织的火墙,同时将“震霆之箓”的雷光注入其中。这一次,火焰带上了雷电的锐劲,触碰到蛇身时,不仅灼烧着鳞片,更有细小的电弧钻进蛇身,让污雷蛇剧烈抽搐起来。
“就是这样!”石敢见状,也将避雷谷的雷纹之力注入短刀,刀身亮起淡蓝色的光,“先生,左边那条交给你,我对付右边的!”
我依言侧身,避开一条污雷蛇的扑咬,同时将水火雷三股力量在掌心猛地融合。这是第一次尝试真正意义上的同频催动,三种力量刚交汇,便像三颗互不相让的石子,在掌心炸开一股混乱的能量,震得我手臂发麻。
“别硬融!顺着它们的性子转!”石敢的声音及时传来。
我猛然醒悟,不再强求“融合”,而是让水之力如溪流般环绕,火之力如火苗般跳跃,雷之力如游丝般穿梭,三者看似独立,却在接触污雷蛇的瞬间,同时爆发——水缠、火灼、雷穿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那条扑来的污雷蛇连嘶鸣都没来得及发出,便在三股力量的夹击下化作一缕黑烟。
余下的污雷蛇见势不妙,纷纷转头逃窜。石敢本想追击,被我拦住:“别追,保存体力,前面可能还有更麻烦的。”
他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先生说得是。”
阿岩蹲在地上,看着那缕消散的黑烟,咋舌道:“刚才那一下好厉害!三种力量搅在一起,比单打独斗强多了。”
我看着掌心残留的能量余波,若有所思。日记里说“神庙结界需以三种力量同时激活”,或许所谓的“同时”,并非强行融合,而是像刚才那样——各自施展,却又默契配合,如同三个声部,唱出同一支曲子。
整理好行装继续前行,光轨已恢复平稳,但我知道,刚才的遭遇绝非偶然。变异污雷蛇的提前苏醒,或许意味着无雷区的异常,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。
傍晚时分,我们抵达一处名为“断雷崖”的地方。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唯一的通道是一座横跨峡谷的吊桥,桥身由雷筋藤编织而成,看起来早已腐朽。
石敢探身看了看桥下的浓雾,皱眉道:“这桥怕是撑不住三个人。”
我走到桥头,指尖拂过雷筋藤——藤条虽干硬,却仍能感觉到微弱的雷脉跳动。“还能用,”我说道,“但得一个一个过,而且要运转力量护住桥身,不能让它承受额外的冲击。”
石敢自告奋勇先过,他踩着藤桥,每一步都轻轻落下,同时将雷纹之力注入藤条,原本干硬的藤条竟泛起一丝绿意。走到桥中央时,他突然停住,指着对岸:“先生,你看那是什么?”
对岸的崖边,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,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雷纹,纹路的尽头,竟与雷泽神庙草图上的雷纹阵隐隐相连。
“是路标!”阿岩兴奋地喊道,“说明我们没走错路!”
石敢顺利抵达对岸,朝我们挥手示意安全。我深吸一口气,踏上藤桥。刚走到一半,桥身突然剧烈晃动,不是因为重量,而是源自崖下的浓雾——雾中伸出数条粗壮的触手,带着湿漉漉的寒气,猛地缠向桥身!
“是雾海怪!”石敢在对岸急喊,“它怕雷!先生,用‘震霆之箓’!”
我没有回头,左手催动“怒涛之章”,水流顺着藤桥蔓延,将触手暂时冻住;右手凝聚雷光,正要打出,却忽然想起白天的领悟——何必只用雷?
心念一动,水火雷三股力量再次流转,这一次,没有刻意配合,却像呼吸般自然:水阻其势,火焚其形,雷断其根。
触手在三声几乎同时响起的爆鸣声中崩碎,雾海怪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,缩回了浓雾里。
我站在桥心,看着对岸的石碑,忽然明白:所谓的“三种力量”,从来不是负担,而是让我们在险途中,多了一份应对的从容。
而雷泽神庙的结界,或许考验的不是力量的强度,而是使用者,是否真正懂得“协作”二字的含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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