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庭节度使府那间华丽的牢笼内,空气中弥漫着甜腻而危险的气息。强效的催情药如同野火般焚毁了理智的藩篱。
荆叶只觉得浑身滚烫,意识在屈辱的冰窟与难耐的灼热间剧烈摇摆。她咬破了下唇,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,但那药力霸道无比,四肢百骸都涌起陌生的空虚和渴望。她看着眼前同样双目赤红、呼吸粗重的马骋,心中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恨意,恨马渊的卑鄙,恨马骋的执念,恨这无法挣脱的命运。
马骋初时还残存着一丝挣扎,他对荆叶是真心渴望,但绝非以这种方式。然而药物的力量很快冲垮了他的意志,荆叶因抵抗而微微颤抖的身体,在他眼中成了最致命的诱惑。他低吼一声,扑了上去。
衣衫在撕扯中破碎,荆叶徒劳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和汹涌的药力面前显得如此微弱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刻骨铭心的恨。她不再挣扎,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,只有紧握的双拳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刺痛,提醒着她必须活下去,活下去才能复仇。
不知过了多久,药力渐退。马骋喘着粗气,看着身下眼神空洞、泪痕已干的荆叶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有满足,有愧疚,更有一种扭曲的占有欲得到实现的快意。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,却被荆叶猛地偏头躲开,那眼神中的冰冷和厌恶,比之前更甚百倍。
“滚。”一个字,从荆叶干涩的喉咙里挤出,带着血腥气。
马骋脸色一变,想要发作,但看着荆叶苍白而决绝的脸,终究是悻悻地起身,整理好衣物。“你已是我的人,荆叶。从此以后,安心留在北庭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房门再次被锁上。荆叶蜷缩在凌乱的床榻上,一动不动,像一尊失去生息的玉雕。许久,她才缓缓抬起手,看着掌心被自己掐出的深深血痕,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滑落,砸在血痕上,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。
……
数日后,朔阳城。
林臻的满月宴刚过不久,府中仍洋溢着喜庆的余温。然而,一份来自北庭的密报,被郑媛媛亲自送到了林鹿的书房。密报是潜伏在北庭的暗羽卫拼死送出,详细记述了荆叶被软禁、马渊施压、以及最后那场骇人听闻的逼迫。
林鹿看完密报,脸色瞬间铁青,手中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,碎片割破了手掌,鲜血混着茶水滴滴答答落下,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马渊!马骋!”林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,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意,让书房内的温度骤降。
郑媛媛也是面罩寒霜,她与荆叶虽相处时间不算最长,但深知其能力与忠诚,更将其视为姐妹。北庭此举,不仅是背信弃义,更是对朔方、对林鹿权威的公然挑衅和侮辱!
“主公,北庭欺人太甚!”郑媛媛声音冰冷,“此仇不报,我朔方威严何存?如何对得起荆叶?”
林鹿闭上眼,深吸了几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。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“此事,暂不宜声张。”林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“秀姑刚生产,府中不宜见刀兵之气。荆叶……我们一定要救,但不是现在。”
他走到地图前,目光锐利如刀,刮过北庭的地盘。
“传令下去:
一、暗羽卫北庭分部,不惜一切代价,确认荆叶现状,寻找营救机会,但绝不可轻举妄动,暴露力量。
二、西疆行营,加强对西戎的袭扰力度,做出我军战略重心仍在西线的姿态,麻痹北庭。
三、北疆行营(胡煊部),秘密向边境集结,加强戒备,但没有我的命令,一兵一卒不得越境。
四、暂停与北庭的一切官方贸易和人员往来,以‘内部整顿’为由。
五、令墨文渊、韩偃、杜衡即刻来见我。”
一道道命令迅速发出,整个朔方机器,在林鹿的意志下,开始为一场可能到来的风暴进行无声的调整和准备。表面的平静之下,是汹涌的暗流。
林鹿看着北方,眼神冰冷。盟友?从马渊对荆叶下手的那一刻起,北庭便已是敌人。现在的隐忍,只是为了积蓄力量,为了找到最合适的时机,给予致命一击。荆叶所受的屈辱,必须以血来洗刷。
而此刻,身陷北庭牢笼的荆叶,缓缓擦干了眼泪。她挣扎着起身,整理好残破的衣物,走到铜镜前。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,眼神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。她轻轻抚摸着小腹,那里或许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。无论有没有,她都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活着的唯一意义,就是复仇。对马渊,对马骋,对整个北庭。
她开始强迫自己进食,哪怕味同嚼蜡。她需要活下去,需要恢复体力,需要等待,等待朔方的消息,或者……等待自己亲手复仇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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