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阳城,将军府内一派喜庆气氛。张秀姑历经辛苦,终于顺利产下一子,母子平安。林鹿为其取名林臻,取“至臻完美,福运绵长”之意。府中上下皆大欢喜,林朔、林战、林曦三个小家伙也好奇地围着新添的弟弟。
恰在此时,北庭节度使马渊派来的贺使抵达了朔阳。使者带来了丰厚的贺礼,言辞恭敬,表面上是为恭贺林鹿再得麟儿,维系盟友之谊。
然而,在正式的祝贺之后,使者话锋一转,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神色,对林鹿道:“林将军,我家节度使还有一事,望将军体谅。”
林鹿心中一动,面上不动声色:“贵使请讲。”
“是关于贵部将领,许韦将军。”使者斟酌着词句,“许将军原是我北庭将领,因与同僚不睦,负气出走。我家节度使念其曾是同袍,不忍追究。只是……如今许将军在朔方屡立战功,声名鹊起,这让我北庭军中一些老兄弟面上有些难堪。节度使的意思是,希望林将军能稍加约束,莫要让我北庭旧人过于难做……当然,这只是我家节度使的一点私心请托,绝无干涉朔方内务之意。”
这话说得客气,但内里的施压意味,林鹿如何听不出来?马渊这是在借许韦之事,提醒林鹿不要忘了北庭的“情分”,更是为后续可能提出的要求铺垫声势。林鹿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:“许韦既入我朔方,便是我朔方之将。过往种种,皆如云烟。贵使之意,本将军知晓了。”
使者见林鹿反应平淡,心知此事难有结果,便不再多言,完成了恭贺的主要任务后,便告辞离去。
待使者走后,林鹿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召来墨文渊、韩偃等人商议。
“马渊突然提及许韦,绝非无的放矢。”林鹿冷声道,“这是在向我示警,也是在为接下来可能提出的要求增加筹码。看来,荆叶之事,他们是要摆到台面上来了。”
几乎与此同时,远在北庭节度使府邸深处,一间守卫森严却布置华丽的房间里,正上演着一场令人不齿的逼迫。
荆叶被软禁于此已有一段时日。她虽行动受限,但暗羽卫出身的本能让她从未放弃观察和思考。通过这些时日的零星信息和旁敲侧击,她凭借过人的心智,已将当年白狼族被灭门的真相拼凑出了大概——根源并非简单的马贼劫掠,而是源于当时朔方节度使魏垣与河西节度使薛谨(薛铭之父)之间的一场肮脏交易!魏垣为了打击不听话的边境部落,稳固自身权力,薛谨则为了削弱潜在对手并攫取利益,双方默契地策划并执行了针对白狼族的清洗,并伪装成马贼所为!
这个真相,让荆叶心中充满了冰冷的恨意。魏垣已死,但其子魏承嗣也曾参与,虽已被汝南王诛杀,但根源的仇恨并未完全消散。而河西薛家,更是她必欲除之的仇敌!
然而,此刻她面临的却是另一重困境。北庭节度使之子马骋,自当初一见后,便对她产生了近乎偏执的占有欲。他将荆叶软禁,百般示好,却只换来荆叶更深的冷漠与厌恶。
“骋儿!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!”节度使府书房内,马渊看着眼前为情所困、日渐消沉的儿子,又是恼怒又是失望,“不过是一个女子,还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朔方探子!大丈夫何患无妻?你如此作态,岂不让我北庭蒙羞?”
马骋梗着脖子:“父亲,我只要她!除了她,我谁也不要!”
“混账!”马渊一拍桌子,他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,却没想到他在男女之事上如此拎不清。眼看联姻、安抚等手段皆告无效,马渊心中一股邪火升起,一个阴暗的念头浮现。
“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,为父就帮你一把!”马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生米煮成熟饭,我看她还如何倔强!也绝了那林鹿的念想!”
他当即下令,命心腹亲卫将拒不合作的马骋和始终冷若冰霜的荆叶,一同关进了那间布置好的房间。不顾马骋初时的惊愕挣扎和荆叶愤怒的目光,强行给两人灌下了特制的催情药物。
“父亲!你不能这样!”马骋药力未完全发作,尚存一丝理智,试图反抗。
荆叶则咬紧牙关,试图抵抗药力,眼中喷射出屈辱和仇恨的火焰,她死死盯着门外,仿佛要将马渊的身影刻入骨髓。
马渊站在门外,听着里面逐渐传来的异样动静,脸色阴沉。他并不觉得此举光彩,但为了断了儿子的念想,也为了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将荆叶彻底绑在北庭,一旦失身于马骋,荆叶在朔方的地位必然尴尬,甚至可能被林鹿舍弃,他选择了这条毒计。
“看好这里,不许任何人靠近!”马渊对亲卫下令,随即拂袖而去。他以为此举能一劳永逸,却不知这强行促成的“结合”,如同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,将在未来引发怎样的风暴。房间内,药力逐渐吞噬了理智,只剩下被欲望和屈辱交织的喘息与呜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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