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全国各地,对渤海湾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之时,甘肃和新疆意外的平静。丁力也悄然回到了金城继续他的工作。
随着甘肃安宁了十几年和新疆在这两年的安定,人口开始快速的增长,新增婴儿也在基础产妇知识的普及,成活率上升,但是怎么喂养也就成了大问题。
母亲有奶水的还好说,家里有奶羊的也凑合,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的只能用米油或者糊糊喂养,这就导致新生儿的夭折率居高不下。
为此常恒和常敬之很是苦恼。但是有人给他们解决了难题,就在最近。
在这个1933年的六月初,常培之远在大洋彼岸给他们发来了电报。
……
二月的纽约州,寒风如刀,刮过约翰·霍普金斯家枯槁的牧场。
牛棚里,奶牛低沉的哞叫混着铁桶碰撞的刺耳声响。约翰佝偻着背,把最后一桶还带着母体余温的鲜奶,倒进了屋后那条早已被乳白浆液浸透的土沟。
雪白的汁液混入泥泞,像一条屈辱的、凝固的泪痕。
他粗糙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桶沿,指节发白,喉咙里堵着比寒风更硬的石块。
一百磅,只值九毛九!连把奶运到集散地的油钱都抵不上。
倒掉,是唯一“止损”的绝望选择。远处州际公路上,隐约传来愤怒的喇叭嘶鸣和玻璃碎裂声——那是更大的奶户在用卡车堵路,把整车的希望砸向冰冷的路面,控诉这吞噬一切的经济寒冬。
同一时刻,曼哈顿一栋花岗岩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,却弥漫着截然不同的气息。常培之站在巨幅落地窗前,俯瞰着这座在危机中阵痛的城市。
他身后宽大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上,摊着几份电报,来自威斯康星、纽约、加利福尼亚。
秘书低声汇报:“三州奶农联合会代表又来了,这次……带了枪。”
常培之转过身,脸上没有波澜。他拿起一份文件,上面密密麻麻是他亲自核算的数字。
“请他们进来,”他声音沉稳,“告诉他们,我们不是来施舍的,也不是来挤兑他们生存空间的,而是来做生意的。”
奶农代表们带着一身户外的寒气与火药味闯了进来,领头的大个子山姆·布伦南,胡茬上还沾着清晨倒奶溅上去的白点,眼神像受伤的公牛。
“常先生!”他声音粗嘎,“我们受够了!要么给个活路,要么……”他后面的话没说,但紧绷的身体和身后同伴阴沉的脸色说明了一切。
常培之抬手,止住了秘书在紧张之下有些过激的举动。他拿起桌子上那份文件,走到山姆面前,没有再看那些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,而是指着纸上清晰的数字:
“山姆,看看这个。纽约州前几个月的奶价,地板价跌到了九毛九分。你们告诉我,你们的成本是多少?”
“一块三!至少一块三!”另一个奶农吼道,“饲料、人工、油钱……全在涨!”
“好,”常培之点头,用笔在纸上重重一点,“一块三到一块三毛五的成本。我给你们一块四毛五,做‘地板价’。”
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。山姆怀疑地眯起眼:“一块四毛五?你?现在?”
“不止,”常培之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中回荡,“日送奶量五百磅以下的,一块四毛五;
五百到一千五百磅的,一块五毛五;超过一千五百磅的,一块六毛五!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,“产奶小户,你们可以联合起来,凑够一定的数量,共享高价;产奶大户,你们的牛奶规模,值这个溢价。
我要的是稳定的奶源,不是堵在公路上的被倒掉的垃圾。”
山姆脸上的肌肉抽动着,那是一种绝境中看到稻草,却又不敢相信的表情。他身后的同伴们面面相觑,低声议论起来。
一块六毛五!这比他们绝望中倒掉或者亏本卖掉可划算的多!这黄皮肤的中国人,究竟是疯子,还是救星?
常培之当然不是疯子,他选择双赢。
此刻,在威斯康星州正在赶工搭建的奶粉厂临时指挥部里,气氛同样凝重。
巨大的成本核算表贴在墙上,像一张作战地图。
厂长卡尔·米勒,一个严谨的德裔工程师,指着“加工成本”一栏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常先生定的价格,原料奶按平均一块五毛五算,一千磅就是十五块五。加上煤电、人工、包材、折旧、杂费……加工端成本八毛三。总成本十六块三毛三!
一千磅奶只能出九十七磅全脂粉。这意味着,九十七磅粉至少要卖到十八块三,工厂才勉强不亏本!”
烟雾缭绕中,总公司派来的财务顾问的目光锐利如鹰:“先生,我们的目标毛利是多少?”
“百分之十二!”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,“参考下半年制造业回升的回报率,食品业可以更高一点。
这需要九十七磅粉卖到……十八块三毛加一块九毛六的毛利,就是二十块两毛六,合每磅二十点八美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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