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宏业食堂”的合同,像一把金色的钥匙,为“磊芳”公司,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。
有了“宏业集团”这艘航空母舰的背书,张磊的业务,开展得前所未有的顺利。
那些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、名单上的“老朋友”们,一夜之间,全都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嘴脸。
“哎哟,张总!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!我就说嘛,是金子,到哪里都会发光的!”沙石场的刘胖子,第一个打来了电话,那声音,亲热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,“怎么样?老哥我上你那条‘小舢板’,还来得及吧?”
“张老弟,误会,都是误会啊!那天我是真出差了!”“家家福”超市的王总,也亲自登门拜访,手里提着价值不菲的礼品,“你看,我们超市的生鲜区,下个季度刚好要重新招标……”
张磊没有再跟他们计较。
他用一种近乎冷酷的、绝对理性的商人姿态,和他们,重新坐回了谈判桌上。
这一次,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乞求和仰望的、卑微的乙方。 他成了那个,可以制定规则、挑选伙伴的、强势的甲方。
公司的业务,以一种滚雪球般的速度,迅速扩张。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他们不仅重新拿回了所有在县城时的核心客户资源,更是将业务的触角,伸向了更多、更广的领域。
那间破败的、充满了霉味的出租屋,早已无法承载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。在王芳芳的精打细算之下,他们在市中心一栋乙级写字楼里,租下了一间小小的、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。
“磊芳贸易有限公司”,终于有了一块,可以堂堂正正挂起来的招牌。
而随着公司的步入正轨,张磊和林雪之间的交集,也变得越来越频繁。
他几乎每隔一天,就要去宏业集团总部,向她汇报项目的进展。而林雪,也似乎对他这个充满了草根智慧和勃勃野心的“作品”,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她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“拯救者”,更像一个严苛的、却又倾囊相授的导师。
她会毫不留情地,指出他方案里任何一个微小的逻辑漏洞。 她也会在他被某个技术难题困住时,一针见血地,为他指出最有效的解决路径。
他们经常在林雪那间巨大的、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办公室里,为了一个成本模型的变量,或者一个全新的市场推广方案,争论得面红耳赤,直到深夜。
那种高强度的、棋逢对手般的思想碰撞,让张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酣畅淋漓的快感。
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,疯狂地吸收着林雪带给他的、那个属于金字塔顶端的、全新的知识和视野。
而在这种高频率的、近距离的接触中,一种微妙的、超越了“战友情”和“师生情”的情愫,也开始在他心底,悄无声息地,生根发芽。
他发现,自己开始不自觉地,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。 她今天换了一条新的丝巾,他会觉得心情莫名的好。 她因为一个棘手的项目而微微蹙起的眉头,也会让他跟着揪心。
他想追求她。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让他自己,都吓了一跳。
随即而来的,是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自卑感。
她是天上的月亮,是真正的“天之骄女”。 而他呢?他是一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、离过婚的(虽然他从未对外承认过与李姐的关系)、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穷小子。
他们之间,隔着一条,比马里亚纳海沟,还要深的鸿沟。
但是,那份在峰会上,第一次见到她时,就已燃起的、名为“野心”的火焰,却像一头挣脱了所有束缚的野兽,在他的心底,疯狂地咆哮着。
凭什么不行?!
他张磊,想要的东- 西,什么时候,有过“不行”这两个字?!
于是,他开始了他那笨拙的、充满了“张磊”式风格的追求。
他不懂浪漫,也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。他唯一能想到的、表达好感的方式,就是他曾经最唾弃,如今却又最信奉的——钱。
他用公司第一笔盈利的钱,匿名地,给她订了一束999朵的、从荷兰空运回来的蓝色妖姬,直接送到了她的办公室。
结果,那束足以让全公司所有女人都为之尖叫的花,却被她原封不动地,退了回来。附带的卡片上,只有一句她助理代写的、冰冷的、公式化的回复:“林总对花粉过敏,谢谢您的好意。”
他又摸清了她的喜好,知道她喜欢收藏古董钢笔。他咬着牙,花了一万多块,托人从香港,淘来了一支限量版的“派克”金笔,作为“项目成功的谢礼”,送给了她。
结果,林雪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,便将那支笔,推了回来。
“张总,”她的语气,客气,而疏离,“我们是商业伙伴,我不希望,在我们的合作里,掺杂任何,与工作无关的东西。”
接二连三的碰壁,让张磊备受打击。
他第一次发现,自己那套在县城里,无往不利的、用金钱开道的“江湖规矩”,在这个女人面前,彻底失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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