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谬,这个位于缅甸掸邦高原的小镇,以其宜人的气候和殖民时期遗留的建筑闻名,此刻却成了占东三人短暂喘息的中转站。陈子安安排的接应点是一处位于镇外山腰、被茂密茶园环绕的安静庄园,主人是陈会长早年过命的交情,值得信赖。
庄园的主楼里,气氛凝重而压抑。唐孝天被安置在最好的房间,一位被紧急请来的、值得信赖的华人老中医刚刚为他施完针,又灌下了吊命的参汤。老人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,但总算暂时稳住了那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体征。他背后的枪伤得到了专业的清创和包扎,但失血过多和那种超越常人理解的精神力透支,才是他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。
占东的脚踝也由庄园里懂些医术的仆人重新处理过,打了夹板,但他拒绝卧床,坚持坐在轮椅上,守在唐孝天的房间外。他的脸色比唐孝天好不了多少,伤痛、疲惫和深深的自责啃噬着他。蒲海则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守在别墅的制高点,警惕地注视着茶园外的一切风吹草动,他身上添了不少新伤,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。
占东内心独白: 还是……没能保护好他。每一次,都是他站在最前面,承受最大的风险。曼德勒山里的那种力量……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背负的。“锁门”……我们真的成功了吗?那代价……太大了。陈会长下落不明,孝天生死未卜……接下来的路,该怎么走?
几天后,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了庄园。是张国龙!他背着沉重的设备,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找到组织的激动。
“东哥!蒲海叔!可算找到你们了!”张国龙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禾城那边……出大事了!”
在庄园安静的书房里,张国龙带来了外界的最新消息。
“林剑南队长动手了!”张国龙灌下一大口水,快速说道,“就在你们在曼德勒闹出那么大动静的同时,林队联合了省厅的力量,以雷霆之势对张云东的隆威集团及其保护伞进行了全面收网!张云东在试图潜逃出境时被当场抓获!他那个在市局的靠山张副局长也被双规了!禾城的地下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!”
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!纠缠他们已久的最大梦魇之一,终于伏法。
“还有,”张国龙压低声音,“林队让我转告你们,他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到,缅甸军方和警方也在曼德勒山事件后,对桑坤将军的势力进行了突袭和清算,罪名是非法持有军火、谋杀未遂等。桑坤本人下落不明,可能已经潜逃。而那个‘黑水基金会’的雇佣兵小队,在试图穿越泰缅边境时,与边境巡逻队发生交火,几乎全军覆没。”
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似乎被移开了,但占东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。他知道,真正的威胁,那个名为“幽冥”的神秘存在,尤其是其中那试图打开“门”的“探索派”,并未被根除。他们只是暂时潜伏了起来。
“陈会长……有消息吗?”占东更关心这个雪中送炭的朋友。
张国龙摇了摇头,神色黯淡:“还没有确切消息。安澜公司被毁后,陈会长就失踪了。不过有传言说,他可能被‘幽冥’内部另一派系,也就是你们遇到的‘守护派’的人接应保护起来了。毕竟,他提供了关键帮助,而且知道太多秘密。”
希望渺茫,但总算还有一线生机。
“孝天怎么样?”张国龙看向紧闭的卧室门,担忧地问。
占东沉默地摇了摇头。
张国龙叹了口气,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电脑:“东哥,我分析了你们带回来的资料,还有从博物馆和陈会长U盘里得到的信息,结合全球的考古和地质数据库,有了一些……惊人的发现。”
他调出复杂的图表和数据。
“那块巨大的星铁,以及其碎片,其矿物构成和放射性同位素比例,在地球上完全找不到同源物。它确实来自天外,但……其科技含量或者说能量形态,远超我们目前的物理认知。它更像是一个……被精密设计过的‘装置’,而非自然形成的陨石。”
“关于‘纳提卡’文明,我在一些最冷门、最不被主流学界承认的远古传说和零碎考古发现中,找到了类似的名字和符号记载,指向一个可能存在于上次冰期末期、高度发达却又突然消失的史前文明。”
“而最关键的是,”张国龙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,“我建立了一个能量模型,模拟了曼德勒山深处那个祭坛系统的运行。数据显示,孝天最后完成的‘锁门’行为,其能量等级高得难以想象,那不仅仅是在物理层面隔绝了什么,更像是在某种……维度层面上打上了一个‘补丁’或者‘封印’。而作为能量引导核心和钥匙的孝天,他的身体和意识,在那一刻承受了无法估量的负荷和……某种难以定义的‘浸染’。”
“浸染?”占东捕捉到了这个危险的词汇。
“是的。”张国龙点点头,调出几张对唐孝天生命体征的远程监测图谱(通过他们之前携带的微型传感器),“他的部分脑波活动,以及细胞层面的生物电信号,出现了一种极其微弱、但持续存在的……异常波动。这种波动,与星铁能量的残留特征,有高度相似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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