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原、南洋、岭南交界的“江海汇”,是五域商盟的“水陆总枢纽”。这里江潮与海潮相拥,淡水与咸水交融,码头用南洋的珊瑚石、西域的青石与中原的夯土筑成,绵延三里,泊满了漕船、渔船与远洋商船。江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,混着岭南沉香的清润、南洋香料的馥郁、中原丝绸的柔香、草原皮毛的暖香、西域玉石的冷香,弥漫在码头的每一个角落。
这里的核心通关凭证是“江海通航符”,专为水陆环境打造:主体是中原的老竹片,经桐油浸泡,防水防腐,竹片天然的竹节纹理是第一道防伪;正面嵌着南洋的红珊瑚,色泽艳丽,天然纹理独一无二;侧面粘着岭南的沉香木片,遇水香气更浓;背面钉着草原的黄羊兽骨钉,刻着微型五域同心纹;顶端镶着西域的寒玉珠,温润莹亮,可折射出五色光——最关键的防伪是“潮纹暗码”,竹片经特殊药水处理,遇海水会显现细密纹路,随潮汐涨落每日微调,只有五域值守官知晓解码规律。
仲秋的江海汇,正是通商旺季。南洋商队的坤布侄子阿隆,指挥船员将香料搬上漕船,出示通航符后,值守官逐一核验:将竹片浸入海水盆,潮纹暗码与今日潮汐完全吻合;查看珊瑚纹理,与备案一致;闻了闻沉香木片,清润香气扑鼻;对着阳光观察寒玉珠,五色光清晰可见。“符证无误,放行!”值守官挥手,漕船解缆,顺着江水驶向中原,船帆上的五域同心旗在江风中猎猎作响。
小豆子和阿古拉赤着脚踩在湿滑的码头石板上,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通航符的潮纹,他蘸着海水在账本上比划:“你看,涨潮时暗码是横纹,退潮是竖纹,从来不会错!”小豆子则攥着一枚掉落的沉香木片,凑近鼻尖闻了闻:“苏婉姐姐说,沉香能驱虫,就算符牌泡在水里也不会生虫!”
乔郓正和五域首领检查码头设施。巴图鲁望着江面上往来的漕船,笑着说:“有了这通航符,草原的皮毛经江海汇转运南洋,比走陆路快了半个月!”默罕点头:“西域的玉石装船后,有联盟的战船护航,再也不用担心海寇劫掠!”坤布则盯着远洋商船的载货清单,满意地说:“香料与中原丝绸、岭南药材同船运输,回程再带草原的皮毛,往返都不空船,利润翻了倍!”韦陀补充道:“咱们岭南的蔗糖、药材经江海汇销往五域,码头的百姓靠装卸货物也能赚不少,日子越过越红火!”
可这份繁忙,在四天后戛然而止。三起通航危机接连爆发:中原商队的漕船在“三江口”用伪符通关,被水鲨帮伏击,二十匹云纹锦被抢;南洋商队的商船在“望潮湾”持假符出海,遭遇暗礁搁浅,三箱珍珠落水;岭南商队的货船在“红树林”用伪符通行,被伪装成渔民的悍匪拦截,一批三七药材被劫。
更棘手的是,伪符上故意留了不同域的破绽——中原商队的伪符,竹片是普通竹子,遇海水不显现潮纹;南洋商队的假符,红珊瑚是染色贝壳,一刮就掉;岭南商队的伪符,沉香木片是普通杂木,遇水散发霉味。且伪符上分别刻着其他域的专属标记:中原伪令刻着南洋珊瑚纹,南洋伪令刻着岭南沉香纹,岭南伪令刻着草原兽骨纹,五域商队瞬间陷入猜忌。
“肯定是南洋人伪造符牌,想独吞海上商道!”中原商队的掌柜气得脸色通红,指着坤布大喊。坤布拿起伪符,将其浸入海水盆,竹片毫无反应,怒道:“这珊瑚是染色贝壳,南洋的红珊瑚从不会这样!分明是有人嫁祸!”岭南的药商也急了:“伪令上的兽骨纹歪歪扭扭,是你们草原人干的!”巴图鲁脸色一沉:“草原的兽骨钉质地坚硬,这伪令的木钉一折就断,怎么会是我们!”
猜忌的情绪像涨潮的海水,迅速蔓延整个码头。商队们纷纷停运,有的将船泊在码头不敢出发,有的围在值守台要求赔偿,五域值守官互相指责,原本繁忙的水陆枢纽彻底停滞,只有江潮拍打着码头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乔郓接到消息后,立刻带着苏婉、周壮赶往江海汇。他蹲在码头,接过三枚伪符,逐一查验:将伪符浸入海水,普通竹片毫无潮纹;刮了刮珊瑚,染色贝壳涂层脱落,露出白色底色;掰断木钉,普通杂木钉一折即断,而真令的兽骨钉坚硬无比;闻了闻木片,杂木的霉味盖过了沉香的清香。
“这些伪符是水鲨帮勾结巨鲸商会漏网之鱼‘浪诡’伪造的。”乔郓语气沉稳,将伪符扔在石板上,“水鲨帮常年盘踞在江海汇的‘鲨穴’,专挑水陆商队劫掠,而浪诡是巨鲸商会最后一个骨干,擅长水性与伪装。伪符的材料里,我还发现了水鲨帮特有的‘海葵毒’粉末,这种毒只产自鲨穴附近的海域!”
苏婉补充道:“我化验了伪符的染色剂和涂层,里面有巨鲸商会常用的乌木灰,还有浪诡惯用的‘潮解粉’,这种粉末遇水会让伪符快速变质,掩盖伪造痕迹,之前被劫商队的伪符上就有残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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