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广陵:“广陵地处要冲,乃是成大器的屏障。一旦拿下广陵,一则我们便可一路北上,直捣青州腹地,断了成大器的后路;二则我们以广陵为根基,屯兵驻守,成大器得知广陵失守,必定会派兵来攻,到时候我们设下埋伏,以逸待劳,定能大败他。此乃釜底抽薪之计,可一举扭转战局!”
众人听了,皆是一愣,随后开始低声议论起来。张昭捋着花白的胡须,神色忧虑,他向来稳重,考虑问题更为周全:“公瑾此计虽妙,然而前次袁术也曾用过类似的计策,想要攻打青州,便是先攻的广陵,却被陈登成功防御。后来袁术增兵再攻,又被成大器的援军打得大败而归。陈登此人并非无谋之辈,他在广陵经营多年,深得民心,城防也早已加固,我担心此计难以成功啊。”
张纮也沉吟道:“陈登足智多谋,且对成大器忠心耿耿,想要轻易拿下广陵,恐怕不易。”
周瑜却胸有成竹,摆了摆手说道:“正因如此,所以成大器他们才会麻痹大意。他们定然认为,我们不会效仿袁术,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用兵,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所在。他们绝想不到,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,在同一地方,再次施展奇谋。”
他看向张纮,眼中带着几分赞许:“子纲先生所言极是,陈登虽有谋略,但广陵的世家大族却未必都对成大器忠心。陈登被成大器器重,委以广陵太守之职,执掌一方大权,徐州的世家多有眼红者。若我们能暗中联络广陵的世家,许以重利,让他们在城内作为内应,届时里应外合,拿下广陵的把握便会大大增加。”
张纮点头道:“公瑾考虑周全,此事交给我来办。我与广陵的赵氏、吕氏等世家素有往来,可暗中派人联络,晓以利害,想必他们会权衡利弊,做出明智的选择。”
孙策听着众人的议论,原本阴沉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,眼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。他猛地站起身来,身上的铠甲发出“哐当”的碰撞声,大手一挥,语气斩钉截铁:“好!就依公瑾之计行事!此次,定要让成大器知道我孙策的厉害,让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”
“谨遵主公号令!”众人齐声应道,帐内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昂的斗志。
接下来的几日,孙策按照周瑜的计策,开始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。
表面上,大营内一片忙碌景象。孙策下令从江东调集粮草、兵器,一队队运粮的马车络绎不绝地驶入大营,堆积如山的粮草在营内随处可见。工匠们则在营内日夜不停地打造兵器,铁锤敲击铁块的声音“叮叮当当”响个不停,火星四溅。
士兵们更是每日在营外操练,刀枪剑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。孙策亲自督阵,每日擂鼓助威,士兵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,传遍了整个寿春城外。他还派人在阵前辱骂成大器,言辞极尽羞辱,试图激怒对方出战。
成大器果然被迷惑,一面在寿春城内调兵遣将,加固城防,一面每日让斥候观察孙策大营的动向,丝毫不敢松懈,完全没有察觉到一场危机正在朝着广陵逼近。
而在暗地里,周瑜则开始挑选精锐士兵。他从大军中选出五万身经百战的老兵,这些士兵个个身强体壮,武艺高强,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与果敢。他们都是跟随孙策南征北战的老兵,对孙策忠心耿耿,作战勇猛无比。
出发前夜,周瑜在自己的营帐内召集程普和韩当。帐内只点了一盏油灯,昏黄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映在帐壁上。
周瑜看着两人,神色严肃:“程老将军,韩将军,此次偷袭广陵,关系重大,成败在此一举。我们必须悄无声息地出发,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。”
程普抱拳说道:“公瑾放心,末将定会约束部下,严守军纪,绝不让任何人发出半点声响。”
韩当也道:“末将麾下的士兵都是精锐,定能完成任务。”
周瑜点了点头:“好。我们今夜三更出发,从大营后侧的小路行进,避开成大器的眼线。一路上,要保持绝对安静,不得生火做饭,只能吃干粮充饥。每日天一亮便要隐蔽起来,待到夜晚再继续行军,务必在五日内抵达广陵城下。”
“遵命!”两人齐声应道。
三更时分,夜色正浓。周瑜率领着五万精锐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。士兵们都用黑布裹住了马蹄,嘴里衔着枚小木棍,防止发出声音。他们排成整齐的队伍,在夜色的掩护下,沿着小路缓缓前行。
月光透过云层,洒在地上,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霜。士兵们的铠甲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,随即又隐入黑暗之中。队伍像一条长长的黑龙,在寂静的原野上蜿蜒前行,只有脚下的草叶被踩断的细微声响。
周瑜骑着一匹黑马,走在队伍的最前方。他目光锐利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,手中的马鞭轻轻敲击着马鞍,时刻保持着警惕。程普和韩当则分别在队伍的两侧,约束着士兵,确保队伍的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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