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城的秋日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透过郡守府那精美的雕花窗棂,轻柔地洒落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。阳光被窗棂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金线,这些金线在金砖上跳跃、交织,形成了一幅光影斑驳的画面。这幅画面既古雅又庄重,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,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。
在这古雅而庄重的氛围中,成大器正与贾诩、法正、张松等一众谋士围坐在长案旁,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案上的事务上——益州田亩清丈之事。案头堆满了来自各郡呈送的户籍简牍,这些简牍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益州的人口、土地等重要信息。在阳光的照射下,竹简泛着微微的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所承载的历史和秘密。
自入蜀以来,成大器便展现出卓越的治国才能,他推行“均田赋、兴水利”之策,旨在让益州百姓休养生息,恢复生产。他命李严主持修建都江堰灌区,充分利用水利资源,改善农田灌溉条件;又令费观督造蜀锦工坊,发挥益州的手工业优势,促进商业发展。短短数月,这些举措便取得了显着成效,成都商埠重现往日繁华,街道上商贾云集,行人如织,米价较刘璋时期更是跌落三成,百姓安居乐业,对成大器的赞誉之声不绝于耳。
“主公!”伴随着一声轻叩案几的声音,室内原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。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贾诩身上,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份来自西凉的急报,那卷起的竹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。
贾诩的神色异常凝重,他的眉头紧紧皱起,似乎心中正被一股沉重的压力笼罩着。他缓缓地展开竹简,开始向众人宣读其中的内容:“探马回报,曹操派遣钟繇镇守关中,表面上是为了稳定局势,实则暗中指使杨阜在西凉施行反间之计。”
说到这里,贾诩稍稍停顿了一下,让众人有时间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。紧接着,他继续说道:“马腾和韩遂的联军在金城遭遇伏击,损失惨重。韩遂见势不妙,竟然直接献城归降了曹操,而马腾则率领残部拼死突围,试图逃往陈仓道。然而,他们的行踪早已被曹军识破,曹纯部在陈仓道设下埋伏,将马腾的残部截击得七零八落……”
贾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上。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压抑,众人面面相觑,都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震惊和忧虑。
话音未落,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甲叶碰撞声,亲卫统领廖化大步闯入。只见他额角尚挂着汗珠,气喘吁吁,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。“启禀主公!西凉败兵中有一彪人马冲破曹兵堵截,为首将官自称马超,已至葭萌关下,遣使求见!”廖化的禀报让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成大器手中的狼毫猛地一顿,一滴墨汁在竹简上晕开,形成一片深痕。马超之名,他早有耳闻。此人年方十七便随父征战沙场,勇猛无比,曾于长安城下连斩李傕三员副将,因其英姿飒爽、武艺高强,被世人号为“锦马超”。成大器抬眼看向贾诩,只见谋士眼中亦闪过一丝精光,显然,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同样引起了贾诩的高度关注。
“快传使者进来。”成大器当机立断,拂袖起身,大步走到厅中悬挂的雍凉地图前。这幅地图上,陈仓道至汉中的路线被朱砂细细勾勒,此刻在阳光的映照下,那红色的线条仿佛正渗出血色,预示着局势的严峻与危机。
片刻后,一名身披残破玄甲的信使踉跄着进入厅内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肩头箭伤渗出的鲜血滴在青砖上,绽开一朵朵红梅,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“小人乃马腾将军帐下亲卫,奉马超将军之命,恳请成公收纳我家将军!”信使声音嘶哑,充满了疲惫与急切。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的青铜令牌,“此乃马氏家传令符,将军言明,愿以随身佩剑为质……”
成大器接过令牌,触手冰凉。令牌正面铸着一匹奔腾的骏马,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令牌的束缚,驰骋疆场;背面刻着“伏波后人”四字,字迹苍劲有力。看到这四个字,成大器想起马腾之父马肃曾为天水兰干尉,是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,马氏一族世代忠良,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。
“你家将军现在何处?”成大器沉声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信使。
“我等突围时,老将军为掩护少主中箭落马……”信使哽咽着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“马超将军率一千铁骑且战且退,已于三日前进入汉中地界,此刻正屯兵沮县,等候成公回音。将军命小人转告:‘曹贼杀我父、夺我地,天下诸侯中,唯成公曾破曹操于徐州,又兼有王霸之略,若蒙收留,超愿执鞭随镫,以报血海深仇!’”
信使的一番话,让议事厅内陷入了一片寂静,唯有檐角的铜铃在秋风中轻轻摇晃,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响。法正抚着胡须,陷入了深深的沉吟:“主公,马超世居西凉,麾下铁骑悍勇绝伦,若得此人,我军西境可固。但曹操刚定西凉,必欲除马氏而后快,接纳马超,恐引曹军兵锋直指益州。”法正的分析冷静而客观,道出了接纳马超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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