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叶落下的第二年,五域的藤网开始随四季流转出不同的景致,像是把阿爷的念想揉进了时光里。
春日里,最先苏醒的是林海的藤苗。松生带着族人在藤网下播种时,发现新抽的藤芽上竟缠着细小的松针,风一吹,松针簌簌落下,在地上织出青绿色的毯。这些松针入土即化,竟让中谷的茶苗也染上了林海的清劲,泡出的茶带着股子草木的鲜气。
“是阿爷在催咱们春耕呢。”藤生看着茶苗新冒的嫩芽,指尖拂过主藤的银叶,叶片上的光轻轻晃动,像是在应和。
南边渡口的藤网则在暮春时铺满水苔。舟舟和伙伴们在藤网下摸鱼,脚踩在软乎乎的水苔上,竟能听见细微的水流声——那是藤网把渡口的春汛声传了过来。水苔里还藏着小小的河蚌,撬开蚌壳,里面的珍珠映着藤叶的光,泛着五域的彩晕。
“阿爷说过,春天的河蚌最养人。”舟舟把珍珠串成项链,通过藤脉送给五域的姑娘们,项链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流转,像是把渡口的春色分了份。
夏日的戈壁藤网最是热闹。沙枣在藤荫下晒红果干,发现藤叶会自动聚拢,遮住正午最烈的阳光,只漏下细碎的光斑。更奇的是,藤须上会凝结出带着红果甜香的露珠,孩子们追着露珠跑,衣角沾到的露珠竟能驱蚊,比任何草药都管用。
“定是阿爷怕咱们中暑。”沙枣舔着嘴角的露珠,对着银叶喊,“阿爷您看,今年的红果比去年甜!”银叶的光落在红果上,让果子的甜香更浓了几分。
冰原的藤网则在夏末开出小花。极光和族人看着那些顶着冰雪绽放的花朵,花瓣上竟带着主藤银叶的纹路。采下花瓣泡在水里,能酿出带着五域气息的蜜水,喝一口,既有冰原的清冽,又有中谷的茶香,还有林海的松鲜、渡口的水润、戈壁的甘甜。
“阿爷说要让咱们尝尝五域的夏天。”极光把蜜水分装在冰雕的罐子里,顺着藤脉送出去,罐身上的藤纹在光里流转,像是阿爷在看着它们远行。
秋日的藤网成了五域的调色盘。林海的藤叶染成橙红,飘落在中谷的地上,化作满地金箔;渡口的藤叶泛着枫红,顺着藤脉飘进戈壁,让沙砾都染上暖意;戈壁的藤叶带着金褐,落在冰原的雪地上,像是给冻土铺了层绒毯;冰原的藤叶裹着莹白,飘进中谷的茶林,让秋茶多了份清冽;中谷的藤叶则混着五域的色彩,在主藤下铺成厚厚的毯,孩子们躺在上面打滚,身上会沾染上五域的秋香。
“阿爷说秋天是收念想的时节。”藤念捡起片混着冰原莹白的藤叶,夹进绣册里,“咱们把这些叶子收起来,冬天就不冷了。”
冬日的藤网最是温情。主藤的银叶会散发出柔和的光,将五域的暖意聚在一起,顺着藤脉送到每个角落。林海的猎人围坐在藤网下烤火,能闻到中谷火塘的气息;渡口的船工在船舱里取暖,能听见戈壁篝火的噼啪声;戈壁的商队在帐篷里歇息,能感受到冰原驯鹿的体温;冰原的族人守着藤苗,能看见中谷孩子们堆雪人的笑脸。
这年除夕,五域的人都对着藤网许愿。松生说要让林海的藤网爬遍所有山岗,舟舟盼着渡口的藤网连起更多河道,沙枣想让戈壁的藤网结出更甜的果,极光希望冰原的藤网永远带着暖意,藤生和藤念则望着主藤的银叶,轻声说:“阿爷,明年咱们还要一起看藤网开花。”
银叶上的光突然大亮,五域的藤网同时亮起,映出无数笑脸——有五域人的,也有阿爷的。那些笑脸在光里融在一起,分不清谁是谁,只觉得满世界都是暖融融的。
风穿过四季常青的藤网,带着五域的气息,也带着阿爷的温暖,在岁月里静静流淌。藤生知道,只要这藤荫还在,五域的四季就永远热闹,那些藏在藤纹里的念想,会像永不熄灭的火种,陪着一代又一代人,把日子过成春有花香、夏有荫凉、秋有收获、冬有暖炉的模样,岁岁年年,生生不息。
春日里,林海的晨雾还没散尽,藤网的嫩芽就抢先探出了头。松生蹲在藤下翻动泥土,忽然发现新抽的藤芽缠着细小的松针,风一吹,松针簌簌落在土里,竟化作青绿色的养分。“这是阿爷在催咱们下种呢。”他笑着招呼族人,“看这松针肥,今年的收成准错不了。”
中谷的茶苗也沾了光,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松青,泡出的茶带着股子林海的清冽。藤念采下新茶,对着主藤的银叶轻声说:“阿爷,您送来的春信,我们收到啦。”银叶的光轻轻晃了晃,像是在点头。
暮春的渡口最是热闹。舟舟带着孩子们在藤网下摸鱼,脚踩在软乎乎的水苔上,耳边竟传来细碎的水流声——那是藤网把上游的春汛声传了过来。“快听,阿爷在说‘水涨了,该修堤了’。”舟舟指着藤须上凝结的水珠,水珠里映着堤坝的影子,“你看,藤网都把图样显出来了。”
孩子们跟着忙活起来,照着水珠里的影子加固河堤。等春汛过了,藤须上的河蚌也熟了,撬开蚌壳,里面的珍珠竟映着五域的春色。舟舟把珍珠串成项链,顺着藤脉送出去,收到项链的人都笑着说:“这是阿爷分咱们的春礼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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