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的落地灯洒下暖黄的光,茶几上还摆着没吃完的坚果盘,点心蜷缩在沙发角落打盹,尾巴偶尔轻轻扫过地毯。井惜婕靠在妈妈肩头,手里剥着橘子,橘瓣的酸甜味混着空气里的桂花香气,漫得满室都是。
“说真的,宝贝,”妈妈捻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,指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,“你和周希禹那事,过去就过去了。他家那种门第观念,就算勉强凑一起,以后也少不了受委屈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软下来,“爸爸妈妈不会嫌贫爱富,日子是自己过的,找个把你放心里疼的,比什么都强。爸爸妈妈只求他为人好,爱你,对你好,家庭条件一般就行。”
井惜婕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,笑着点头:“我知道的妈妈。以前是我钻牛角尖,总觉得喜欢就能扛过一切,现在才明白,不合适的人,终究会错过,走不到一起。”她想起周希禹纠缠不休的样子,心里只剩释然,“我早就不惦记了,您放心吧。”
爸爸坐在单人沙发上,手里翻着她的专业课本,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:“这样想就对了。人这辈子,总得碰几次壁才知道自己要什么。对了,你跟安安、平平那几个孩子,最近还有联系吗?”
“有啊,安安前两天还来给我送了些水果零食呢。”井惜婕说着,心里悄悄跳了一下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套。
爸爸合上课本,语气认真起来:“安安这孩子,打小就稳重,对你更是没话说。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这份友谊得好好护着。不管以后怎么样,都不能因为些乱七八糟的事伤了和气,明白吗?”
井惜婕咬了咬唇,犹豫了几秒,还是小声问:“爸,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我以后和安安在一起了,你们会反对吗?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,点心似乎被惊动了,抬起头“汪”了一声。妈妈先笑了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:“傻孩子,问这个干什么?安安我们是看着长大的,知根知底,对你又上心。他妈妈也把话跟我们说开了,未来真要是能在一起,我们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爸爸却皱了皱眉,不是反对,而是语重心长:“婕婕,感情不是儿戏。安安对你好,你心里有数,这是好事。但你得想清楚,现在的你能不能给人家一个确定的未来?学业也还没完成,人生方向也没完全定下来,别一时冲动,最后伤了别人,也耽误了自己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放缓了些:“爸爸不是要拦着你,只是想告诉你,喜欢一个人,是要为对方负责的。等你真的想明白了,确定了,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这边。”
井惜婕心里像被温水泡过,暖融融的。她往爸爸身边凑了凑,脑袋靠在他胳膊上:“我知道啦,你们放心,我不会冲动的。”
妈妈看了眼时间,拍了拍她的背:“好了,不早了,该休息了。明天一早要去集合点,可别起晚了。”她起身收拾茶几,又叮嘱道,“点心晚上放你房间行吗?它陌生地方会走来走去,离人近了睡得踏实。”
“没问题!”井惜婕抱起沙发上的小狗,手感软乎乎的,“我带它去我房间睡觉。”
各自回房时,走廊的灯亮着昏黄的光。井惜婕看着爸妈房间的门关上,轻轻吁了口气。点心在她怀里舔着爪子,她摸出手机,靖安刚发来消息:“睡了吗?今天叔叔阿姨没起疑吧?”
她笑着回:“放心,一切顺利。对了,回家有惊喜!”
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,跳出来一句:“好,我很期待。”
井惜婕把手机贴在胸口,听着点心均匀的呼吸声,突然觉得,原来藏在心底的秘密,只要有期待,就不算太辛苦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线,像在悄悄勾勒着未来的模样。
晨光透过纱窗漫进客厅时,井惜婕正帮妈妈把靖安准备的礼盒塞进后备箱。爸爸在一旁逗着点心:“这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想回家了,早上还跟我抢沙发呢。”
“它精着呢,知道谁手里有吃的。”井惜婕笑着揉了揉点心的耳朵,目送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,才转身往楼道走。
电梯刚到一楼,就撞见上行的电梯门打开——靖安拎着两个大购物袋站在里面,额角沁着薄汗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井惜婕眼睛一亮,侧身让他出来。
“猜你送完叔叔阿姨,差不多这个时间,就提前回来了。”靖安的声音带着笑意,刚迈出电梯,脚边就窜过一道毛茸茸的影子。点心竖着尾巴扑到他腿边,前爪扒着购物袋不放,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撒娇声。
“你想我了吗,点心?”靖安蹲下身,任由小狗舔他的手背,另一只手把购物袋举高些,“婕婕,我去买了点吃的。”
进了门,井惜婕才看清袋子里的东西:巧克力饼干、酸奶、还有她爱吃的草莓和蓝莓,甚至连她念叨了几天的柠檬凤爪都有。“你这是把超市搬来了?”她打开冰箱,看着里面塞满的酱鸭、腊肉和妈妈炖的鸡汤,无奈地笑,“我爸妈带的东西够吃到下个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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