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敬猷给刘老栓递了张茶引,上面盖着徽商的茶芽章:“拿着这个,过清军的卡子能用,说是运茶去上海洋行的,别提换械的事。” 陈福安也塞了张粤商的路引:“广州洋行那边,我打过招呼,见着这路引,会帮你们接应。”
周福混在驼队的伙计里,假装帮着牵骆驼,眼睛却老往刘老栓的驼鞍看 —— 那里放着装茶汁和海水的瓷瓶。他心里盘算着,到了广州洋行,就把 “宪” 字拓片交出去,还能领赏钱。可他没注意,刘老栓时不时瞟他一眼 —— 老刘走了一辈子茶路,谁是真心帮着运砖,谁是别有用心,他一眼就能看出点门道。
四、拓片藏的伏笔埋
未时的日头往西斜,驼队慢慢出了平遥城,往上海方向走。刘老栓走在最前面,驼铃的声音在官道上响得脆。周福跟在后面,趁没人注意,把藏着拓片的茶引往怀里又塞了塞,手指摸着拓片的纹路,心里有点发慌 —— 他怕刘老栓发现,也怕到不了广州洋行。
“周伙计,你以前走过上海的路吗?” 刘老栓突然回头问,周福吓了一跳,赶紧点头:“走…… 走过,去年还跟过一趟茶队。” 刘老栓哦了一声,没再问,可心里却起了疑 —— 周福说话的时候眼神飘,牵骆驼的手也发紧,不像是常走茶路的伙计。
驼队走了没多远,就见前面有清军的卡子,几个清兵举着火枪,正搜查过往的商队。刘老栓赶紧让伙计们吹 “磁石哨”,哨音一响,清兵的火枪铁件晃了晃,有的清兵还低头看枪,刘老栓趁机喊:“官爷,我们是运茶去上海的,有茶引!”
周福跟着递茶引,清兵翻了翻,又看了看驼背上的茶砖,用刀挑了挑油布,见是普通茶砖,又听着哨音吵得慌,挥挥手让他们过了。卡子后面,周福偷偷松了口气,刘老栓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—— 周福递茶引的时候,手在发抖,而且清兵搜查的时候,他往茶引夹层摸了好几次。
五、驼队行的悬念留
申时的夕阳把官道染成金红,驼队走到一个小镇,刘老栓让伙计们歇脚,找了家茶馆喝茶。周福借口去买水,偷偷溜到镇外的邮差站,想给广州洋行寄信,说 “信茶砖” 的底细,可刚摸出纸笔,就见刘老栓的伙计跟了过来,赶紧把纸收了回去。
“周伙计,买水咋跑这么远?” 伙计笑着问,周福赶紧说:“镇上的水不好,想找口干净的。” 伙计也没多问,拉着他回了茶馆。刘老栓坐在茶馆里,看着周福的背影,心里更确定了 —— 这小子肯定有问题,得盯着点,别让他坏了换械的事。
晚上,驼队在破庙里过夜,刘老栓让伙计们把 “信茶砖” 堆在中间,轮流守着。周福躺在角落里,翻来覆去睡不着,手里攥着茶引夹层里的拓片,想着伍绍荣说的 “把拓片交给广州洋行,有重赏”,又想着刘老栓的眼神,心里七上八下。
王宪武在平遥总号里,还在检查剩下的 “信茶砖”,见每块砖的 “宪” 字都刻得清楚,双驼纹的磁粉也够,才松了口气。可他不知道,周福已经把 “宪” 字拓了去,正想转交广州洋行 —— 这拓片要是落到洋行手里,再传到太平军或清廷那儿,“信茶砖” 的防伪就破了,换械的事也得黄。
刘老栓在破庙里,借着月光摸了摸 “信茶砖”,砖底的 “宪” 字硌着手心。他往周福的方向看,见周福还没睡,眼睛盯着茶砖堆,心里暗道:“这趟路,怕是不太平,我得护好这些砖,不能让掌东的心血白费。”
驼队的驼铃在夜里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破庙的声音。周福把拓片贴在胸口,想着广州洋行的赏钱;刘老栓握着 “磁石哨”,想着怎么把 “信茶砖” 安全送到上海;王宪武在平遥总号,想着交割时的场景。可谁也没料到,这小小的 “宪” 字拓片,会在后面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—— 密信被篡改,三商联盟差点散了,晋商的茶路也差点彻底断了。
第二天一早,驼队又出发了,太阳刚出来,把 “信茶砖” 照得发亮。周福跟在后面,脚步有点沉,他不知道,自己手里的拓片,已经成了埋在 “以茶换械” 计划里的一颗雷,就等着什么时候炸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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