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郡,郡守府议事厅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中央那道高挑矫健的身影上。
秦若雪单膝跪地,亮银色的凤翅甲在烛火下流动着华丽的光泽。
她整个人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刃,美艳,且充满了危险。
王康走下台阶,亲手将那方沉甸甸的黄铜帅印,放入她戴着金属手甲的掌心。
“女儿秦若雪,领命!”
秦若雪抬起那张清丽绝伦的脸,凤目中锐气逼人。
“请义父放心!”
“三日之内,我必兵临青阳城下!”
“七日之内,必将那贼首杨烈的项上人头,献于义父帐前!”
她的宣告掷地有声,没有半分拖泥带水,充满了强大的自信。
“好!”
王康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不愧是我的凤凰女!”
周围的将领们虽然心有不甘,却也无人敢在此刻出言反驳。
因为所有人都清楚,在清河郡,论冲锋陷阵,无人能出秦若雪之右。
秦若雪没有耽搁,接过帅印后,转身便走出了议事厅。
“白马义从,校场集合!”
清越的将令传遍了整个郡守府。
很快,三百名骑士牵着清一色的白色战马,在校场上集结完毕。
他们身穿与秦若雪同款的银甲,背负长弓,腰挎马刀,动作整齐划一,肃杀之气弥漫开来。
这是秦若雪一手训练出的王牌,清河郡最精锐的骑兵部队,每一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,尤其擅长骑射,来去如风。
三百“白马义从”,便是她敢立下军令状的最大底气。
出征的前一夜,王康的亲卫找到了正在擦拭佩剑的秦若雪。
“将军,郡守大人请您去一趟书房。”
秦若雪来到书房时,王康正独自一人对着一盘棋局。
“若雪来了,坐。”
王康指了指对面的位置,态度比在议事厅里温和了许多。
“义父。”秦若雪依言坐下。
“还在为明日的出征烦心?”王康拿起一枚黑子,轻轻落下。
“女儿只是在想,如何能最快地拿下青阳,为主公分忧。”秦若雪回答得一丝不苟。
“哈哈哈,你呀,就是这个性子,太要强。”王康摇了摇头,放下棋子,走到她身边,
“那个杨烈,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,仗着一点小聪明,侥幸得手。在你这三百白马义从面前,他那些乌合之众,不过是土鸡瓦狗。”
他伸手,轻轻拂去秦若雪甲胄上的一点灰尘,动作充满了长辈的关爱。
“这次让你去,一来是杀鸡儆猴,震慑宵小。二来,也是为了给你自己铺路。”
王康凑近了些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。
“郡尉的位置,我一直给你留着。等你凯旋,这清河郡的兵马,就全交到你手上。以后,我这把老骨头,也该歇歇了,这偌大的清河郡,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。”
这话里的暗示,再明显不过。
秦若雪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。
她抬起头,看着王康那张充满期许的脸,一股暖流涌遍全身。
从小,义父就将她视如己出,传她武艺,授她兵法,将她从一个孤女,一步步提拔到如今的位置。
现在,更是将整个清河郡的未来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。
此等恩情,何以为报!
“义父!”
秦若雪猛地起身,再次单膝跪地。
“女儿此去,若不踏平黑风寨,提杨烈之头来见,誓不还师!”
她心中最后一丝对未知的疑虑,也彻底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战意和为义父扫平一切障碍的决心。
……
就在秦若雪磨刀霍霍,准备南下建功立业之时。
一匹快马卷着漫天烟尘,疯了一般冲进了刚刚恢复秩序的青阳县城。
“报——!紧急军情!”
骑士从马背上滚下来,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县衙。
此时的县衙大堂,已经被杨烈改成了临时的议事厅。
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原先县令的位置上,脚下踩着一张熊皮,手里把玩着赵安留下的官印。
下方,文武分列。
左边是柳如烟和新上任的“王佐之才”赵婉儿。
右边是顶盔掼甲的张辽,以及一脸忐忑,刚刚被“收编”的前县尉王正。
“说。”杨烈吐出一个字。
“禀……禀大当家!”探子喘着粗气,“清河郡守王康,派……派其义女秦若雪,率三千郡兵精锐,正向青阳杀来!先锋是三百‘白马义从’,号称……号称清河第一悍兵!”
话音刚落,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“三千?!”
柳如烟手里的算盘珠子都拨错了,她尖叫起来。
“我的妈呀!三千张嘴!还有三百个骑兵!这人吃马嚼的,一天得花多少钱粮?咱们这点家底,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!”
她现在是杨烈的大管家,想的全是柴米油盐,一听要打大仗,头皮都发麻。
而另一边的王正,更是面如土色,两腿筛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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